家丁捂著臉跪地求饒,一邊幾個侍候的家丁面色煞白,不敢言語。

“廢物。”肥公子再踢了那跪地的家丁一腳,整了整衣物,“都給我去找,敢殺我的狗,我要他的狗命!”

家丁們一鬨而散,肥公子鎮定下來,回了屋子,發現自己擄來的小娘子已經不見了……

再次出了屋子喊人,半天都無人應答,肥公子滿臉憤恨。

恰在此時,夜空中落下什麼東西,到了眼前,頓時將他嚇得癱軟在地,不多時,隨著越來越多血淋淋的東西落在他的面前,他竟是哭了出來。

王凝拿著一把柴刀,旁若無人的分割著那條肥碩黑狗的身體,他眼中滿是不忍,這黑狗肉,他可是嘴饞很久了。

在他旁邊不遠,女子的嘴巴還被布條纏著,並是綁住手腳的繩子也完好無損,身上的衣服卻是殘破不堪了。

女子此時滿眼駭然,畢竟是尋常女子,在這樣接二連三的驚嚇之中,沒昏過去已經很了不起了。

王凝救人之前已經撕下一塊衣角遮住了臉,倒不介意女子的目光。

最後一隻狗腿扔到院子的時候,那肥公子已然哭不出來。王凝縱身落下,撿起一隻冒著熱血的狗腿,蹲在肥公子的面前,目光柔和的看著他,伸手幫著擦了擦胸前沾染的狗血,嘆到:“乖孩子怎麼能哭呢!”

抬起手裡的狗腿,湊到鼻前嗅了嗅,“可惜是狗血,要是人血……”

他看著肥公子,目色驟然一冷,周邊氣溫都隨之一降,“某不輕易殺人,可這天下該死之人太多,某也只好殺啊殺……”

王凝將狗腿湊到肥公子的面前,“你聞聞,這血的味道……”

“其實吧,我能理解你們這些公子爺,所謂溫飽思淫慾,女人嘛,玩玩也是可以的。”王凝坐到肥公子的旁邊,復又嘆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到,“但有的女人啊,活著就已經不容易了,這種災禍不該再找上她們……”

王凝想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拍了拍肥公子的肩膀,“看在你爹面上,我不為難你,至於下次……”頓了頓,王凝眯起了眼,“忘了……你沒有下次了!”

如風來,如風去,只有那滿地的碎肉依然觸目驚心,蔓延開來的血腥氣還訴說著剛才的一切。

至於王凝,帶著那女子進了金鳳樓,當然走的是窗戶。

卻說金鳳樓的季姑娘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剛回到自家閨房對鏡卸妝,忽聽得吱呀一聲,回頭看,不免有些氣不過。

卸了一半的妝也就此放下,起身攔住了那翻窗而入的登徒子。

聲音糯糯,卻滿滿的怨氣,“真把這兒當了你家了?”

王凝面不改色,“事急從權,先拿了衣服與這女人穿上。”

“嘿,倒還吩咐起我來了。”季姑娘如是說著,倒沒有推辭,進了裡間拿出一身衣服來,“我的衣服都太豔,不適她穿,她若不嫌棄,就換上桃兒的衣服吧。”

那女子此時已經回過神來,倒沒有嫌棄之意。

眼見那女子進了裡屋,季姑娘白了王凝一眼,“人家上輩子欠你的!”

王凝尷尬的偏開頭,“待會我帶她去投宿!”

季姑娘啐了一口,“這般客氣,莫非她是你的相好?”

王凝怔怔的看著身前的女子,“我以為姑娘真的不食人間煙火呢!”

“唉,茜兒到底是個女人哩。”

“……”

王凝被季茜兒的話堵住了喉嚨,恰好那女子已換了衣服出來,王凝道了聲再會,抱著那女子從視窗逃了!

風聲瑟瑟,黑夜沉沉,這一夜對那女子而言想必是不同尋常的一段經歷了。

王凝非是大俠,說起來出了諸多事後,他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何身份,到底又是因何活著了。

就是那唯一的信念,不久前也毫不留情的碎滅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