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然溫柔的摸了摸元淑的頭,韋然此時身體依舊很虛弱,被狼牙箭重傷之後,怕是足月都不一定能痊癒。

韋然旋即看向崔誥,問道:“我身中狼牙箭,這也是個絕佳的好機會,蕭諮必然發兵進攻豫章。”

崔誥聞聽此言,立刻看向韋然。但是韋然此刻依然臉色蒼白,尤其是嘴唇,更是白的瘮人。

雖然崔誥已經猜出了韋然的意圖,但還是搖頭說道:“秦公之意是想詐死,隨後吸引蕭諮傾巢而出?但是如今秦公身體欠安,非朝夕之間可以康復。如何上陣?”

“何況詐死之計,必須密不透風,如此一來,將士毫不知情軍心萎靡,若被賊軍乘勢攻佔豫章,如何?”

看到神情嚴肅的崔誥,韋然也不由的遲疑了起來。

本來按照韋然的想法,他詐死之後,可由水路返回建康,隨後率軍沿海路偷襲番禺,最後南北夾擊蕭諮。

但是崔誥的話也並非不無道理,若士氣不振,被賊軍攻破豫章,也必然生患。

而就在這時,有快報從建康而來。

家將將朝廷快報遞給韋然,韋然看後面色突然痛苦不已,忍不住劇烈咳嗽,元淑一驚,趕忙上前安撫韋然。

韋然將書信顫抖著遞給崔誥,催告接過書信,也是不由的脊背發涼。

韋然崔誥兩人面面相覷,韋然說道:“沒想到逆賊周成之子居然捲土重來,已經席捲浙東,兵峰直指閩州。”

“只怕是周循和蕭諮早有勾結,如此一來,閩州被左右夾擊,屆時賊軍佔據沿海之地,進可攻退可守,”崔誥冷靜的分析道:“不過若是他們攻擊閩州,秦公就有足夠的時間養傷。”

韋然聽後則是搖了搖頭,否定了崔誥的話。韋然反駁道:“如此一來,賊軍佔據廣,閔,浙東。在加上交州,人口眾多,兵源充足,短期之內不可制。若時間一場,其餘藩王人心思變,則情況更加兇險。”

韋然此時額頭上已經不滿汗珠,乃是過度勞累所致,思索許久之後,韋然說道:“對外放出訊息,就說本公已不治身亡,吸引蕭諮大軍進攻豫章和湘州。令宋無為從雍州調兵水陸集結於豫章,牽制蕭諮,令人沿小路去往閩州,令臧洪務必擋住周循,我會令張貴親自領軍夾擊周循。”

“本公還活著的訊息只需通知陛下及主要將領,其餘人等不可走漏風聲。恆氏族人也盡皆不告。”韋然突然又補充道。

蕭諮先鋒大將杜文育此時已經進駐到了廬陵郡外,廬陵太守王放率領當地士族在廬陵城中給杜文育接風洗塵。

“當今陛下昏庸無道,任用奸臣韋然,為禍朝綱,如今越王願意清君側,安社稷,我等自然唯越王馬首是瞻。”王放第一個表態。

在場計程車族中人有幾位提前並不知情,突然聽到王放說出此話,不由的面露懼色。

“這不是。。要造反嗎。。”士族中有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鄧老先生這是何意,越王是為了匡扶大齊社稷,何來造反之說?”王放聞之不快,隨後厲害呵斥道。

“韋然雖然為人殘暴,可是做這種事情失敗了是要掉腦袋的,爾等要參與是爾等的事情,反正我張獻不願。”又一個粗狂漢子說道。

但是話還沒說完,杜文育就走到了此人面前,隨後拔出佩刀當眾砍下了此人頭顱。

鮮血濺到了周圍人的臉上,眾人都被嚇傻了,紛紛不敢做聲。

杜文育將刀插在桌子上,隨後一腳踩在張獻屍體上說道:“還有誰想退出,大可說出來。”

眾人戰戰兢兢,已經無人敢反對。

杜文育滿意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湘州計程車族已經動手暗殺韋然,不出意外應該已經得手了,眾人還有何可擔憂?”

“杜將軍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杜文育豪氣的笑道:“越王算無遺策,韋然一黃口小兒,不過是運氣好讓他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在場諸人聞言皆鬆了一口氣,韋然既死,那麼便無所顧忌。當時紛紛表態願意支援越王大業。

杜文育高舉手臂,意氣奮發的說道:“既然如此,眾人回去準備,不日兵發豫章和湘州。”

浙東戰場之上,周循猛攻福州久不能克。

閩州刺史臧洪乃是一個狠人,昔日困守彭城,還是一個偏將的他就敢在城頭和北秦皇帝元見對噴,嘴炮功夫甚是了得。

此番對戰周循,臧洪又是全力的嘴炮輸出,在城牆之上用言語盡情的侮辱周循。

“周循小兒,你的兵都是娘子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