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淑聽到柳韻這話,也是面色一變,但還是虛弱的說道:“這是族中標誌。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特徵。”

柳韻也不疑有他,只是點點頭說道:“此番刺殺可謂是佈置精細,府中的內奸已經被湘王抓住了,竟然是典籤楊疑。”

此時王府柴房之中,典籤楊疑被掛在房梁之上,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了。

蕭義看著楊疑喝道:“楊疑,你身為朝廷典籤,怎可聯合外人刺殺當朝一品公爵。”

楊疑卻仍是什麼都不肯說,只是閉目等死。

起初蕭義並沒有懷疑楊疑,但是隻是昨日在晚宴之時,元淑隨口說了一句:“大戰又將起,還未逛過長沙。”

蕭義便推薦說雅林橋附近乃是集市,頗為有趣。

當時在場的只有韋然,蕭義,崔誥,韋然以及楊疑。

後面崔誥又得知楊疑昨日晚宴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府,崔誥又從楊疑府中抄到不少財寶。

崔誥此時走了進來說道:“你貪財忘義,如今在這裝什麼硬骨頭。”

隨後崔誥拍了拍手,就看到有人押著楊疑的妻女前來,隨後崔誥又說道:“我知道妻女之命你並不在乎,因為你還有個兒子在建康,昨日有快馬出城。想必是讓你兒子跑吧。秦公和建康有特殊的通訊手段,只需三日就可到。”

當然此話崔誥純屬是在忽悠楊疑,楊疑看到妻女早已破防,他已經令人將妻女送出城,怎會被帶來。

崔誥則是冷冷笑道:“你和湘州士族劉氏劉崇之妾私通,被劉崇抓個正著,隨後威逼利誘,你才選擇與之合作吧。”

楊疑此刻則是大驚,瞪大眼睛看著崔誥。

崔誥則是說道:“你數日前偶遇一女子,當晚便一夜風流。但是第二日此女又約你,你又欣然赴約,被劉崇捉姦在床。我可有說錯?”

看到閉目不說話的楊疑,崔誥說道:“你可有想過,這一切都是劉崇的陰謀呢?”

楊疑沙啞的說道:“你是如何查到的?”

崔誥說道:“派來刺殺秦公的主力是暗殺組織,陰陽樓的殺手。領頭兩人乃是無常夫婦,我端了陰陽樓的據點,他們本不願說,但是我說要端了全國陰陽樓的據點。他們就招了是劉崇花了重金,剩下之事就順理成章了。”

說道這裡崔誥也是覺得挺有趣,這陰陽樓在民間有很大的聲望,豢養了一匹殺手,專門為錢辦事。

但是不知道陰陽樓是怎麼想的,居然會接刺殺當朝重臣的勾當,真是在民間作威作福,就忘記了這個國家屬於大齊,這個國家屬於蕭家。

號稱據點隱秘的陰陽樓湘州分佈,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官兵給掀了,裡面的一些所謂的高手,還沒來得及施展拳腳,就被射成了馬蜂窩。

楊疑此時也已經恍然大悟了,虛弱的說道:“放了我的子女,我什麼都招。”

崔誥聞言,揮揮手,士兵就把架在楊疑子女脖子上的刀給放了下來。

楊疑有氣無力的說道:“此番暗殺,不僅僅是劉崇,還有胡為安,鄭陣,也有參與。目的就是刺殺秦公,造成湘州大亂,越王已經令軍進入廬陵,廬陵太守王放早已勾結越王,會開啟通往豫章和湘州的道路。屆時秦公已死,朝廷無領軍大將,兵鋒可直指建康。”

聽完楊疑的話,蕭義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如今韋然重傷不醒,看樣子蕭諮早有準備,如果真如楊疑所言,那麼南朝將失去廣州,浙東,湖南,江西,廣西,福建,等同於失去了半壁江山。隨後還要面對北秦和叛賊的雙重壓力,屆時足可以顛覆社稷。

蕭義看著崔誥,心頭已經沒有了主意。

“如今唯有退往豫章,待大軍前來,征討蕭諮。”崔誥說道:“但是在這,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隨後崔誥和蕭義分別領兵,攻破了劉,胡,鄭三家的莊園,同時大肆在城內逮捕三家產業中之人。

劉崇沒想到事情那麼快就暴露,也沒想到傳聞中的陰陽樓如此不堪,轉瞬之間就出賣了僱主。

劉崇被抓的時候,還在莊園之中宴飲,看到兵馬到來,還在嘴硬,但是崔誥可不管這些,將劉崇用馬拖行,在長沙主街而行,隨後帶至雅林橋上。

此時雅林橋上已經聚滿了圍觀的長沙百姓,劉崇至雅林橋時,發現胡為安和鄭陣及其族人早已跪在橋上,而且每個人都神色萎靡,渾身是傷,更有甚者,白骨清晰可見。

劉崇喊道:“我等何罪之有,爾等如此虐待士族,人神共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