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然平定臨海郡訊息傳到了建康。

齊帝蕭衡大喜,在朝堂之上連連稱讚韋然,自古英雄出少年,韋然未來定是我朝定海神針。

但是與此同時帶來的還有韋然在會稽郡和臨海郡,徹底得罪了朝中計程車族。

故而在對韋然的封賞上,以陸苛為首的南黨,盡皆勸阻蕭衡不可對韋然恩厚過重。

蕭衡回到上元宮之後,將大臣的奏摺統統丟在地上,大發雷霆。

蕭炬此時來到了上元宮外,正聽到蕭衡在上元宮中發火。蕭炬在門口躊躇不敢上前,看向了也在門外不敢進去的執事太監。

太監內心喚苦,但是沒有辦法。蕭炬平時對他頗為禮遇,他也只好硬著頭皮進去說道:“陛下,太子求見。”

“炬兒來了啊,讓他進來吧。”

蕭炬進入上元宮後,一言不發,只是把丟在地上的奏書慢慢撿起來。

蕭衡看著蕭炬,心中也是感慨萬千。蕭炬為人寬厚,而且善於聽取他人的意見,但是有時候過於婦人之仁,若放在盛世定是明君,但是放在如今亂世。

“炬兒,你可是為廣陵郡公之事而來?”蕭衡明知故問道。

蕭衡想也不用想,今日蕭炬來此,除非為了韋然還能為誰。

“父皇明鑑,兒臣確實為廣陵郡公而來,廣陵郡公在會稽郡臨海郡擅自刑殺大臣,兒臣覺得應該將廣陵郡公外放至江陵,都督荊州軍事。”

蕭衡聽聞蕭炬此話,猛然抬起頭看向蕭炬。但見蕭炬神色如常,蕭衡心中默默計較。

韋然如今新立大功,不僅光復了臨海郡,又趁機打壓了部分南方士族,按照道理理應加官。

但是韋然如今才十六歲,雖然前朝後乾曾有司馬元顯十九歲任大司馬的先例,但是司馬元顯乃是後乾宗室,其父司馬道子早早就大權在握。

蕭衡心中思索,韋然如今在淮南軍中已經樹立了自己的威望。淮南軍如今被一分為二,一部分由韋然統領,一部分則是聽從羊坎之命。恆直手中的軍權已經被削弱,如今江陵地區乃是恆直大本營所在,江陵太守恆現也是恆直族人。襄樊總管宋無為雖然頗有能力,但是卻受制於恆於瓊。如果任韋然為荊州刺史。

想到此處,蕭衡問道:“我兒斷然想不到這一層,可是韋塵的主意?”

韋塵是韋伯的名字,蕭炬並不知道韋塵的真實身份,故而蕭衡如此問道。

“父皇明鑑,正是韋先生的意思。”蕭炬如實回答道。

“如此也好,韋然如今替朕剪除了部分南方士族黨羽,留在京中恐怕也容易被人攻擊,的確可以外放至荊州,任荊州刺史,都督荊州南徐州軍事。”

自從南齊丟了淮南之地之後,在長江北岸之剩下廣陵城和附近部分割槽域。於是蕭衡便將此處劃為南徐州,由韋然直接管理。本來朝中大臣想將廣陵直接劃到揚州,藉此削弱韋然的權利,但是卻被蕭衡否決了。

次日,蕭衡正式下詔。廣陵郡公韋然,征討臨海郡有功。賞金千兩,升為荊州刺史,都督荊州南徐州和三吳諸軍,待與嫣然公主婚事完畢後,就啟程前往荊州上任。

南齊朝堂一片譁然,韋然的快速崛起,引起了陸苛的強烈不安。

“陸相,韋然欺人太甚,先殺我兒和我族族老,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此時丞相府中,謝勐正在陸苛面前大吐口水。

陸苛看著面前的謝勐,也是無可奈何。謝勐之子謝昶連同數個族老被韋然斬殺於建康城,這老傢伙就和瘋了一樣,到處拉人入夥打算一起對付韋然。

“謝老弟,韋然之事如今還不是最緊要的。”陸苛打斷了謝勐的話,然後用手指了指天上。

“你是說太子?”謝勐反應過來道。

陸苛點了點頭:“韋然在三吳之地行霹靂手段,我們在三吳之地的能量大減。更可氣的是,他將士族私兵帶到臨海戰場。臨海戰事結束之後,他竟然將這些私兵全部編入了淮南軍。帶回了廣陵。”

想到這裡陸苛就恨不得要吐血,這韋然做事情一點也不按照套路來。會稽郡計程車族也只好認下了這個啞巴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