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然回到會稽城中,也見到了譚軒本人。

譚軒,會稽郡餘姚譚氏族人,今年三十五歲。昔日惡賊孫泰為禍會稽郡之時,譚軒帶領鄉兵反抗,最終無力抵擋,舉家逃至海上。

年初孫泰被平定,譚軒才回到餘姚。謝氏為了拉攏譚軒,也將朝廷賑災之糧給了一部分譚氏,譚軒將糧食分給了百姓,並且不齒和謝氏等人為伍,前幾日欲趁機前往建康告發,不想被人告密,故而被下獄。

眼下譚軒看到了年紀輕輕的廣陵郡公,不由的說道:“郡公行事太過魯莽了,眼下郡公又要征討臨海郡,剩餘士族心中若有不服,郡公豈不是進退兩難。”

韋然則是笑道:“譚郡守多慮了,我會留三千淮南軍供譚郡守調遣,會稽郡兵和各士族私兵我會全部帶往臨海前線。”

譚軒看向韋然,心中很是焦急啊:“若這些私兵不肯用心作戰,郡公如何是好。”

韋然看向書生氣的譚軒,不由得沒好氣的說道:“你們文人就是墨跡,不肯用心作戰,違抗軍令,那就全部殺光。這些士族手上若沒有私兵,譚郡守整頓會稽事物不是更加方便。”

其實也不能怪譚軒過分小心,他自幼飽讀聖賢書,確實也沒想到韋然竟然會如此行事,當下不由的啞然。

次日,會稽城菜市口中,韋然親自監斬,當下會稽城人頭滾滾,但是百姓歡呼雀躍。

韋然隨後釋出了徵兵告示,一時之間響應者不計其數。韋然從中挑選青壯之士,問明身份。

為家中獨子者不要,已經結婚但是無子嗣者不要。

半日之間募兵四千餘人,韋然將其和士族私兵進行編隊。由張貴負責訓練和指揮。

三日之後韋然帶兵進逼臨海城。

不過途中也發生了不少趣事。首先士族私兵果然有糾結,這些私兵聚在一起也有數千人,聚眾違抗軍令,想探一探韋然的底線,結果韋然不僅把帶頭鬧的最兇的十餘人當場砍了。

在臨行之前,韋然又要求各士族將嫡系血脈送一人到軍中,韋然趁機將帶頭鬧事人所屬士族的嫡子痛打了三十軍棍。

可憐那些嫡子子嗣,本來就在軍中為人質。眼下還要受制於人,只能要求所有的私兵不許鬧事,必須服從軍令。

韋然帶兵到臨海郡城後,就將城池圍了起來,但是並沒有發動攻擊。

反而從軍中拉了一個人出來,正是之前被韋然俘虜的週休。

臨海郡守周成看到自己的親侄子已經被毒打的不像樣子,頓時氣急敗壞,在城上痛罵韋然。

韋然倒也不惱,饒有興致的聽著周成在那裡大呼小叫。

待周成罵完之後,韋然則是對周成喊道:“周郡守,不知道你的妻兒老小是不是還在海島之上?”

原來韋然連日提審週休,週休本就是個紈絝子弟,哪裡經得起毒打,很快就招供說臨海郡周成為了以防不測,提前便將族中重要人物轉移到了海島之上。同時還將臨海郡的兵力部署一一告知。

周成聽到韋然這話,倒也不不急,反而說道:“我既然率軍起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韋然也不和他廢話,大軍包圍了臨海城之後,韋然拿起了韋伯給他書信,細細看過之後,韋然微微一笑。

隨後韋然令大軍在兩面城牆之下挖起了地道。

周成在城樓之上遙望韋然軍營,看見韋然軍中連續兩日毫無動作,不禁讓他生疑。

這時候突然將士來報說,隱約感覺地下有人。

周成恍然大悟道:“齊軍是要挖地道偷襲。”

周成沉思片刻之後說道:“來人,在城牆四處挖出一條橫溝,並且派兵守住橫溝。”

原來周成的考慮是,等到韋然部眾將地道挖進城牆之內,就會遇上橫溝,士兵探頭就會被臨海郡兵斬殺,如果退縮回去,就使用火攻,將齊軍悶死在地道之中。

此時營帳之中,張貴也提醒韋然:“郡公,挖地道之計是否過於草率了。一旦被敵軍發現,若在城內挖出壕溝,此計便被破了。”

但是張貴和周成都沒想到的是,這個計策是韋伯想出來的。臨海郡城靠近海邊,地質鬆軟。韋然令人在兩邊挖出十餘條地道,但是並沒有通道臨海郡城當中,而是通道了城牆地下。

韋然微微一笑,隨後用劍指著沙盤上的臨海郡城說道:“張將軍不必多慮,這地道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此時家將來報:“郡公,地道已經挖好,下一步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