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的舞蹈系放在整個A大,並不能算是很受重視或水平很高的系。因此老師們多半也稍稍鬆懈,導致舞蹈系的不少學生大學四年都在吃老本、水平原地踏步,沒學出個所以然來,畢業即失業。

董老師雖然很是嚴格,但至少他願意對學生傾囊相授。開學這段時間以來,肖宇澤和米蘇一致認為,只有在董老師的課上,才能獲得顯著的能力提升。

學舞蹈的大一新生,剛好處在軟開度發展巔峰期的最末尾,只有牢牢把握,再悉心鍛鍊耐力、舞感等其他方面,才能充分開發一位舞蹈生的潛力。董老師上課嚴,臉色也總是不好看,不過至少他的教學安排是尊重舞蹈生的這一發展規律的。

思及此,米蘇和肖宇澤在心底也無甚怨言了。

加練便加練吧,老師又不是天天加練。

然而,很快他們對董老師的理解與體諒,就被董老師的殘忍打擊得灰飛煙滅。

董老師出手太狠,每個學生都被他不斷地要求重做動作,腰腿痠痛,叫苦不迭。

偏偏他還要求所有學生都要單獨到他那裡過動作,除了正在過動作的學生,其他學生還必須按照他佈置的任務加緊練習。

“肖宇澤,我都想開溜了。”米蘇小聲道。

許多同學正在長凳上耗腿。按照董老師的要求,胯根不能貼到地面的同學就都不合格,而胯根貼到地面的同學必須保證每條腿耗夠三分鐘才能做下一項練習。

米蘇的胯根一直貼著地面,腿都已經耗麻了。

不過她身邊那些程度稍差的同學才更是可憐,胯根沒辦法貼到地面,每個人都痛得面色慘白、冷汗直流。

“別慌,我們倆這條腿還有一分半。少一秒,老董都能看出來。”他小聲和她咬耳朵。

“那邊耗腿的,談戀愛都談到教室來了?”董老師餘光發現了正在竊竊私語的二人,毫不留情地出言警告。

肖宇澤:......

米蘇:......

冤枉啊。

在並不以舞蹈系見長的A大,像董老師這樣的嚴師和噩夢一般的毯功課尚且算是罕見,不過在舞蹈學院,這樣的課對於學生們來說,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那裡的學生也各個骨骼清奇,最誇張的,莫過於像盧盼盼、鐘不群之流,經受過各種專業課的洗禮,還有精力去校外喝酒談戀愛,甚至把空餘時間全都用在玩樂上,還能保證專業課的超高成績。

顧青承諾過他倆,黎漓的課和系裡的理論講座課可以“因故缺席”,把這些課時挪用到比賽排練上。

但是毯功課,他們可一節都少不了。

這不,二人按時到勤,參加毯功課的訓練。

在舞蹈學院,毯功課的畫風比起A大舞蹈系,則是完全不同。

所有的學生耗腿的時候,都彷彿達到了入定之境,胯根齊齊貼著地面不說,整間舞蹈房別說哀嚎了,連呼吸聲都很難聽清。

像盧盼盼、鐘不群這種專業好的,甚至還能在長凳上再墊兩塊瑜伽磚,增加耗腿的難度。

一大摞瑜伽磚就疊放在教室的一角,任人取用。

老師不用多催,學生們就把大跳小跳、平轉吸腿轉、扶把練習等等一系列技巧都練習了個遍,幾乎各個學生都動作標準。

課間的幾分鐘,盧盼盼和鐘不群又湊在一處。

現在他倆的人設可是“情侶”,這在同系的同學面前,可千萬不能露餡了。

“知道麼,我聽說咱們這個地區的專業組好像不止我們一組學生。A大也派出了兩位,還比我們年齡小。”鐘不群湊在盧盼盼耳邊低語。

這在旁人看來,正是小情侶兩個蜜裡調油,哪裡會想到他倆在聊參賽這麼嚴肅的事情。

上回沒得到鐘不群明確答覆的葉沛藍,心下苦澀,卻也只好安慰自己,他依然是那個花心慣了的鐘不群。他連承認自己和盧盼盼關係的勇氣都沒有,足見也不會和她曖昧多久。

盧盼盼對鐘不群的話不以為意,“那就是兩個孩子唄。我們正常排練不就好了。還能擔心兩個小孩舞感比我們強、接受的訓練比我們多不成?”

鐘不群認為她太大意了些,“這兩個人可不簡單。據說是意外滑檔才讓A大撿了便宜。現在A大又花重金給他倆聘請了B市的名師南喬,恐怕是衝著地區決賽甚至全國獎項去的。”

“南喬?”盧盼盼對南喬的名頭很是瞭解,聽到這裡,不由得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