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銘不習慣這種跟男人膩歪的言詞,轉移話題道:“回潞州之後,之前跟你提過的晉國學院、商務院和工程院要立即著手開設,這才是一個國家的強大的基石。”

李存勖言聽計從,大手一揮道:“全依你,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見“轟隆”聲終於停了,汴州城之人才從神魂不定、惶恐不安之中清醒過來,就連躲著皇宮的朱友貞,都派人查問,這是怎麼了?

有人說是“天罰”,有人說是“天崩”,還有人說是“雷公顯靈”,只有從城牆上活下來計程車兵才說,這是城外晉軍投石車投上來的一種石頭,會發出炸雷般的巨響,還能冒火,還能冒煙,還會散射出各種暗器傷人。

僅僅十輪發射,正面城牆上就抬下來幾百具屍體,傷員更是不計其數,這當然也是和人員太過密集有很大的關係。

因為所有晉軍都在北門,所以整個北門的城牆不到一丈寬,數百米長的牆路之上,擠滿了大量的梁軍,這還不是一炸一大片?

查問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朱友貞大怒,杖責了幾名跑腿的太監,居然親自帶人來到北門探查。

剛想上城牆,卻被劉洵和王重師死死攔住,正僵持不下之時,城牆上留守之人下來報告,晉軍在護城河上搭建木橋,應該是準備攻城。

朱友貞聞言大驚,急忙下令準備防禦,於是本來撤下來很多士兵再一次回到城牆上。

其實晉軍哪裡是要搭橋攻城,只是陳秋銘命人砍伐了一些大樹,簡單做了幾張搭橋,扮作要攻城的態勢,目的自然是為了引誘梁軍上城牆。

見人上來得差不多,陳秋銘再一次命令道:“十連發準備,發射!”

此時的朱友貞和劉洵、王重師也在城牆上,還是王重師反應極快,剛目睹投石機開始發射,便勃然色變,急忙拽著還不知所謂的朱友貞下城牆。

剛走幾步臺階,城牆上的爆炸聲又開始響了起來,朱友貞被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嚇得面無血色,居然直接癱坐的臺階上。

城外的李存勖目睹了陳秋銘奸詐的一面,指著那些還在“演戲”的工匠們說:“你不是不忍殺戮過重麼?為何還要使計誘騙梁軍上城牆呢?”

陳秋銘淡定地說道:“兵者,詭道也。慈不掌兵,對面是梁軍,正在與你我進行你死我活戰爭,哪能容我有一絲一毫的惻隱之心?再說,梁軍死得越多,這天下太平的日子就會越快來臨,當然,你的敵人可不止朱溫,你想要平定天下,面臨的敵人還有很多很多。”

李存勖這才真正對陳秋銘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這人雖然有時候仁慈,但仁慈的物件只是普通百姓,被他視作敵人的,一樣可以做到冷酷無情。

朱友貞在眾人的保護下逃過一劫,躲得遠遠的瑟瑟發抖,等到這一輪轟炸結束,才顫顫巍巍地問身邊諸人:“李賊有如此神器,該如何是好?”

聽到此言,此時他身邊所有的人全都露出茫然的神色,就連最勇猛的王重師,嘴皮子動了動,卻也說不出話來。

有了出餿主意,說不如晚上乘著夜色偷偷從南門撤離。但立馬招來訓斥,逃,你還能快得過騎兵?就算少數人僥倖逃脫,又如何對得起皇上的信任和器重?

還是劉洵清醒一下,說道:“殿下,我判斷,剛才搭橋過河,只是晉軍引誘我軍上城牆的詭計,兩萬大軍過河,這麼窄窄的幾座木橋哪裡能夠?”

“說到底,晉軍還是不善攻城,只會用這種陰謀詭計投機取巧,只要我軍在城牆上只留少數哨兵,就算李賊神器威力驚人,但也不能造成太大的傷亡。”

朱友貞聞言點點頭,目前只能如此了。

城下的李存勖不愧是戰場中成長起來的,捕捉戰機的眼光很是獨到,他對陳秋銘說道:“傍晚時分甚至再晚一些,我們再來上一輪,然後趁著對方躲避的空隙,派狼騎用飛天索攀爬,能不能快速攻佔城門?”

陳秋銘聞言說道:“就算攻下城門又如何?城內還有數萬梁軍,還不利於騎兵作戰,短兵相接之下我軍必然死傷慘重,能不能拿下汴州還未知,就算拿下,那付出的代價也是極為慘重的,划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