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拂詩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尉遲承不是極端自負的人,去也不是一個極端自信的人。他的內心總在扭曲和正常之間徘徊不定,如同雙重人格分裂症。

陸拂詩乖乖聽話,他可以是一隻慵懶的貴族貓咪,性子瞬間溫順下來。陸拂詩一旦做出他不接受的事情來,他就立即化身洪水猛獸讓人恐懼讓人害怕,讓人不敢靠近。

“我知道的,都說了是朋友關係,我爹託付的事情我不能不做啊。”陸拂詩軟趴趴地說道,她深知不能惹怒尉遲承,他是溫順也是恐怖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一直溫順下去,別是不是抽風成了瘋子。

尉遲承捧起她的臉,似水的眼眸凝望著她的眼睛,試圖在她的眼裡鋪抓到他的印記。

陸拂詩尚未反應過來,細碎的吻落在她的下巴,一路向上移動。她的身子意料中的開始癱軟,柔軟的唇瓣緊貼著她的面板,讓她身子顫抖。他的動作很輕柔,似四月柳絮漂浮於湖面。

不知過了多久,尉遲承放開陸拂詩,牽著她的手往外面走。

他們走進竹林深處,一縷光從眼前飛過。

“螢火蟲!”陸拂詩驚喜出聲,她的話音未落,方才的一縷光變成一束光,光越來越亮,圍繞著她身邊的螢火蟲逐漸多起來。

她整個人沐浴在螢火蟲圍繞的世界裡,尉遲承在她身邊,眼神裡的溫柔絲毫未改。

陸拂詩抓了一隻螢火蟲捂在掌心,走到尉遲承跟前,把手在他眼前開啟,蟲子在他眼前飛起,照亮他的笑容。

“自己去玩。”尉遲承話是這樣說,手比嘴巴老實多了。

他的大掌握著她白嫩的小手,在手裡把玩著,看著飛來飛去的螢火蟲。

一切都那麼美好。

陸拂詩不知道幾時睡過去的,靠在他的肩上太舒服了,不自覺想閉眼休息。

——

再睜開眼睛,她人已經躺在龍榻上。

宮女見她醒了,趕緊行禮。

“陸姑娘好,您醒了。”

“嗯,尉遲承呢?”陸拂詩靠在床頭,指尖摁著太陽穴。

“找我?”

話音剛落,男人聲音便出現了。

只見尉遲承高大的身軀從門口進來,徑直走到床邊。

“睡得舒服嗎?”他動作熟練地將人擁入懷中,宮女識相離開。

“舒服。”剛醒來,她的嗓音綿綿軟軟的,無形中在勾人,“但是我沒有回去府上,我爹該擔心的。”

這個點,宮門下鎖也出不去了。

“很想回去?”尉遲承寬大的手掌握著陸拂詩的手把玩,他好像特別喜歡玩她的手,捏來捏去的,跟她之前玩史萊姆一樣,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有意思了。

“想的。”陸拂詩也不說大話不是想回去,她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夜不歸宿的確不好,就算北朝並非是封建到極致的時代。

陸培知道她出門沒有見到她回去,要擔心的。她跟景即墨說身體不適回家休息,要是沒回家下次很難解釋的。

“這麼想離開我?”尉遲承好整以暇地望著她,臉上神情依舊的溫柔,語氣也是能掐出水來。

陸拂詩搖頭,“不是,但我不回去,我爹要擔心的。”

說起來,陸拂詩對尉遲承有些恐懼懼怕的成分在,他對誰都下得了狠手。即便是心愛的女子亦是如此,可她也不能過分表現出來。

“稍晚些,我送你出去。”尉遲承說完,抱著她的身子走向桌子旁,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先吃些東西。”

陸拂詩扭頭看到桌面上擺放著一桌子精美佳餚,不少是她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