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味道湧進鼻腔內,是來自尉遲承身上獨有的味道,是龍涎香。

“詩兒,我說過什麼?”尉遲承雙手緊緊桎梏著她的腰身,使得她不能動彈。

陸拂詩裝傻充愣,一臉不明白的模樣。

“你跟我說了什麼?”她昂著小臉,只能看到男人堅硬的下巴線條,“我也沒做什麼啊。”

“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尉遲承抱著她往一輛馬車走去,上了車後,把她抱在腿上,胸膛緊貼她的背部。

菲薄的唇瓣靠近她的耳邊,伸出舌尖輕掃耳垂,嗓音森冷可怕,“詩兒,自己說。”

讓陸拂詩不自覺想到了剛穿進來的那個晚上,他猩紅的眼眸,像極了一頭已經吃盡森林裡所有東西的巨獸。此時正餓得前胸貼後背,急需要尋到能果腹的獵物,不在意獵物到底是何物,只追求能果腹。

她扭頭望過去,尉遲承眼眸如她想的那般,猩紅一片,仿若下一秒要張開血盆大口,將她一口吞進。

陸拂詩被嚇得不輕,她心裡清楚一點,要是她真的全盤拖出,並不會讓尉遲承怒火消退半分,更有可能會影響到景即墨。讓他人因自己承受滅頂之災不是她的意願。

她眼眶發酸,在尉遲承注視下,陸拂詩眼裡開始泛起淚花。

“那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從邊疆過來的,很喜歡北朝的風俗節日,和我爹爹又是忘年交,我爹讓我陪著去逛逛難道錯了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打著哭嗝,晶瑩的眼淚溢位眼眶滑落臉頰。

尉遲承當下什麼火氣都煙消雲散了,抱著懷裡哭成淚人的小姑娘輕聲哄著。

“好,我的錯,是我錯怪我的詩兒,我道歉。”尉遲承抱著人說話的語氣小心翼翼的,他活到現在可從未對人低頭過,即便是先帝亦是如此。陸拂詩是唯一一個能讓尉遲承低頭認錯的人,“詩兒不哭了,好不好?”

陸拂詩當然知道,眼淚是一種讓人很不屑的武器。現實裡則是,只要是有用的,不管是否不屑,好用就完事了。

她可是太懂怎麼順著杆子往上爬了,都是想當初被甲方爸爸給鍛煉出來的技能。

“你只讓人跟我說,上元燈會這天你會親自來找我,別的都沒說,我不是很乖地回家等你了嗎?可你還要兇我,你好可怕,我不要你抱我了。”陸拂詩說著哭唧唧地去推男人,被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裡是一個八尺男兒的對手。

用上了吃了奶的勁兒也愣是沒能推開他半分,反倒是把身子往他胸膛處越靠越近。

“你這人怎麼這啊!”陸拂詩真的很想上手了。

尉遲承的確很吃她的眼淚,“好,我的錯,不哭了。”

駕駛馬車的宮人聽到皇帝在車子裡好聲好氣地哄著一個小姑娘,眼都直了。

果然一物降一物,皇上固然很可怕,終歸還是有能控制住他的人。看來以後要多討好下這位陸姑娘了,說不好她就是未來的皇后娘娘。

宮人的猜想對了一半,只是不是在不久的將來。

——

馬車並未停在宮內,而是停在了一處遠離市井喧囂的世外桃源。

天色漸黑,周圍的燈火亮堂起來,倒也不乏是一處美景。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陸拂詩沒有忘記她現在的設定還生氣,不能輕易地改變,不然後來這一招用處會有不會再有更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