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到下午的張松,又被袁熙感動了,原來昨天說好的今天的行程,因為自己睡著耽誤了。

可袁熙哈哈笑著說正常,每個人習慣不同,有人會擇床睡覺,換個地方就失眠是難免的,還寬慰自己不要在意。

“主公,步度根請求遷部族於受降城北面,倚城而居,並請允許他們部落被攻擊時,讓婦孺入城。”

這天袁熙剛處理完公事,正請張松喝酒,衛邈急急來報。

袁熙詫異道:“怎麼,步度根要學呼韓邪單于?”

衛邈笑道:“恐怕是,為了這事,步度根送來一萬隻羊,並百匹上好戰馬。”

漢代的受降城位於朔方郡西北的漠北草原,漢武帝時代大將公孫敖所築,城池雄偉,讓匈奴人每每鎩羽而歸。

雖然僅是一座孤城,但卻駐紮了一萬六千人的漢軍,震懾匈奴,一直到呼韓邪單于投靠漢朝,這座雄城依然矗立在草原之上。

這些年沒了漢軍駐紮,城池毀壞多半,袁熙在去年開始重修,並派漢軍三千人、烏丸騎兵兩千一起駐守。

今年已經準備好,年後讓南匈奴融入大漢的人中,挑選兩千壯年加入駐軍行列。

那樣一來雖不如西漢鼎盛,但如今的草原也足夠震懾了,現在步度根又提出這要求,他是要好好權衡一下利弊了。

“去請邴長史和徐軍師來一趟。”

衛邈應聲而去,張松一看站起身來要避嫌,袁熙笑道:“子喬兄安坐,這是對待外族之事,子喬兄也是漢臣,不用迴避,熙還想請子喬兄暢所欲言呢。”

張松這才再次坐下,看向他的目光更是多了一層感情色彩。

不一會兒邴原和徐庶到來,聽完步度根所求後思索起來。

“主公,依庶的想法,此事可以答應。”

“理由。”

袁熙平靜的問出一句,然後看著他。

徐庶微微點一下頭說道:“鮮卑三部,原本的西部鮮卑叛逃,已經到了西域一帶遊牧,東部鮮卑臣服於咱們,好幾年都老老實實,因此這兩部部眾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但作為檀石槐嫡系的中部鮮卑,這些年戰亂不斷,步度根雖然結束了戰亂,但實力受損太大,他是擔心西部鮮卑那些人,見到他虛弱了回頭攻擊、吞併他,遷到受降城有咱們保護,才能安心。”

袁熙聽完未置可否,看向邴原道:“根矩先生怎麼看?”

邴原一笑道:“好事啊!主公不是正頭疼,那些駐守的將士們無妻無子嗎?步度根手下戰亂多年,女人可比男丁多,就近接觸,娶了鮮卑女子為妻,更是為我們河北增加丁口嗎?”

袁熙哭笑不得的望著他,曾幾何時這位學者氣質的名士多嚴肅,可如今被河北君臣這大染缸給汙染了,也會說笑了。

他只好望向張松問道:“子喬兄有何見解,能為熙參謀參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