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漾幫她順著氣,容公子身上的花粉抖得乾乾淨淨,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了顆糖,居高臨下捏住她下巴,往她嘴裡放,說不上溫柔,但是這件事情放在花心公子爺身上一向少見。

幾個見怪不怪了。

喬漾拍掉她身上的彩花,她靠過去,「聽說你想與蕭秦遇解除婚約?」

「聽說蕭家公子在家裡尋死覓活的,不同意。」容時遇坐在他們對面,嗓音懶淡,有股子帶勁兒的京腔調。

當事人倒是閒情逸致的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嗯。」..

最先不淡定的就是缺根筋的肖從宿,哇的一聲,「我原先以為這個蕭家小少爺不滿意這個被家族安排的婚姻呢,想不到如此痴情啊。」

喬漾垂著眉眼,輕唔一聲。

「蕭秦遇可是對漾漾情深意重呢,你們沒在京州的那段時間,可是天天往喬家跑。」答話的是謝鬱,用著波瀾不驚的語氣,臉上清冷傲氣,姿容似雪,嘴裡含著煙,沒點火。

容棲在容老爺子的壽宴上看到過那位蕭家少爺,長得很嫩,但是滿眼都是漾漾,當時她還以為誰家放學回來的高中生。

瞧著她不想說的樣子,大家也沒逼了。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喬漾在車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整個人是被騰空抱著的。

她沒抬眼看是誰,手也沒敢碰到他什麼,「蕭秦遇。」

男人輕輕癲一下她,其實很輕,「嗯。」

「你不該來的。」

託著自己的那雙手緊緊圈緊她,風吹紅他的眼,聲音沉而艱澀:「對不起,我忍不住。」

夜中,牆角的薔薇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法子,長得很快,生了藤蔓,好像等不到夏天就能開了。

傭人從裡面跑出來,想要接過,蕭秦遇不肯鬆手。

喬漾拉他,「放我下來蕭秦遇。」

他聽話,但是在看到喬漾快要消失的背影時,還是忍不住:「漾漾,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涼意濃,睡意席捲,喬漾靠在傭人懷裡,病容懨懨,抬手讓傭人停住,「明天我去見你。」

喬漾今天就跟他說了四句話,可是他還是好開心,親了她,抱了她,還說明天會來看他。

突然覺得這幾天不吃不喝的空虛感一下子塞滿了。

蕭秦遇站在原處,笑得比誰都痴,稍顯幼態的杏眼裡聚起明亮,有些可愛。

......

次日,天氣陰到極致,日光透不進來。

走出喬家宅院後,夾雜著凜冽寒意的風四面八方地聚攏過來,被迎面來的冷空氣低嗆了口。

「漾漾,你確定不要我們跟著去嗎?」喬母不放心,幫她圍著圍巾。

喬漾忍著氣,鼻尖都是紅紅的,「我是想親自去道歉,畢竟這件事情我責任很大。」

說到此處,喬母知道她的性子,說一不二,不然怎麼可能去了趟京州大學後義無反顧就退婚,言至此,「路上小心點,早點回來。」

——

賽場上,熱火朝天,連出口都被堵滿記者。

只見最後一聲咆哮,當之無愧的冠軍,車上下來一身黑紅賽車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