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渾先入火圈,容棲棲緊隨其後。

兩人腳一落地,火舌就開始舔舐他們的衣角,“轟”的一下,把兩人團團圍住。容棲棲不覺得有灼燒感,反而感覺身體被泡在了溫泉裡,舒爽溫暖。

等兩人身體的溫度慢慢下降後,他們站在的不是鬼市,而是地混山山頂,山腳下河流依然波濤洶湧,鬼叫似的拍擊聲令人陣陣發寒。

許渾的狐裘大衣落在了鬼市裡,他受不住山頂的陰冷,雙臂交叉在胸前,“凍死我了,我媽估計在家做飯等我們,你要不和我一起回去吃頓飯?”

熟捻的語氣讓容棲棲不太舒服,她和許渾之間不應該這樣的。

容棲棲醞釀一會兒,還是搖頭拒絕了許渾的提議。

她的心思一團亂麻,還沒考慮好用什麼方式與許渾相處。在她有思路之前,她決定暫時不與許渾來往了。

許渾僵硬了一下,“隨你,我走了。”

轉身的時候還自言自語:“這山頂這麼怎麼冷。”

還沒等許渾走遠,樹林裡鑽出一個人影,許渾看見來人,微微驚訝,“赤芝,你來這裡找我?”

赤芝急匆匆地往許渾這邊跑,拱手道:“少家主,終於找到你了。”

許渾聽赤芝語氣不對,沉聲詢問道:“交代給你的任務,辦得怎麼樣了?”

赤芝從胸前拿出一根竹籤,“您上次吩咐的事,我都辦好了,但是許非的人發現我在船上。我跟那個人交過手,他為了逃命,偷偷給了我一個世界程式碼,就是您手上拿的竹籤。”

這個竹籤像是在竹簡裡脫落的一片,年代久遠,還泛著墨香。

許渾摩搓著竹籤上的數字,道:“許非沒找你麻煩?”

“前段時間,他一直與王市廣那夥人糾纏,可王市廣和楚權中了許非的計,現在跟許非抱團。許非拿他們做槍,我估計,他們這第一槍對準的就是您。”赤芝說,“許非讓王市廣和楚權幫他籠絡許家人,準備聯合那些人對族長施壓,把您從少家主的位置上拉下來。”

許渾眼含兇狠,嘲弄道:“一群小魚小蝦而已,既然要和我玩遊戲,那就千萬別中途退出。”

許渾對赤芝耳語幾句後,看著容棲棲依舊站在原地,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了一瞬。

他收起滿身的刺,朝她走過去,把竹籤交給她,“這個,就當作回贈的禮物。”

“我沒送過你東西,不需要你回贈。”

許渾抓起容棲棲的手腕,把竹籤硬塞在她掌心,“你教過我那麼多心法,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我吃了就跑的白眼狼,這個禮物你受得起。”

許渾不等容棲棲拒絕,帶著赤芝跑下山,留容棲棲一人在山頂凌亂。

他就是想給容棲棲留下點什麼,不然真怕這個沒良心的把他忘了。

等他處理好許非,再去找她好了。

容棲棲也沒執意拒絕,心道送上門的世界程式碼,不要白不要。

更何況,許渾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那些心法是她冒著被懲罰的風險,私下教給他的。

這個禮物她收下了。

滿身血汙的宮女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奔逃,在她身後跟著幾個手持長矛計程車兵,盔甲上滿是鮮血。他們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其中有一個指著宮女,舔著唇,道:“哥幾個,你們誰先來?那身段,嘖嘖嘖。”

旁邊計程車兵一臉猥瑣,幾個人長得賊眉鼠眼,看著前面跌倒的宮女,又鬨堂大笑。他們的笑聲與轟隆隆的馬蹄聲夾雜在一起,以不可抵擋的陣勢侵入了這座城池。

隨著最後一名抵抗計程車兵跪倒在地上,馬背上為首的人向上天怒吼,舉起寶劍,他身後的上千人同時發出排山倒海似的喊聲,無數的刀劍應聲而起。

這是一箇舊王朝的顛覆,同時預示著新王朝的建立。

容棲棲穿梭在各個宮殿裡,終於在一個偏殿找到了她要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