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許渾腦後飛過來一隻手,五指呈虎爪狀,直取許渾腦袋。

許渾感覺耳邊一陣疾風颳過,低頭,抱住容棲棲往旁邊一滾,許渾和她調轉方向,他的背狠狠砸在了凹凸不平的洞窟上,手臂也卸了力,但依然沒讓容棲棲摔在地上。

容棲棲心有餘悸,剛才就差那麼一點,許渾就要頭身分離了。

神秘人也沒料到許渾速度可以那麼快,他來不及收回力度,卡在了洞窟裡。當那隻手碰到玉佛時,幾乎是一觸即燃,指尖燃氣黑煙,一股焦肉味撲面而來,等到黑煙滾滾時,那隻手全部被火光包圍起來,短短几秒後,就只剩一捧白灰堆在洞窟裡了。

許渾感覺肩膀那裡一團瘀血,一動就疼,皺著眉說:“又被他逃了。”

“你怎麼想到用銀鎖來破壞玉佛的?”

一說到這個,許渾的話匣子就開啟了,“我跟你說,不是我吹,這方法還真只有內行人知道……”許渾還想吹噓幾句,被容棲棲打斷:“說重點。”

那一連串的自誇就這麼爛在許渾肚子了,“玉是養人的好寶貝,銀戴在手上,也可以幫助人體排毒,但這兩個好東西放在一起,就不行了。銀玉天性相剋,那銀鎖被我從小戴在身上,我估計它肯定沒少幫我吸/毒。而那些製作玉佛的玉不說是用頂尖的材料吧,那用料必不會低階。”

“當然了,我剛剛也是在賭,賭我那把銀鎖的毒強過玉佛。”許渾說,“你是沒聽到斷手的話多囂張,小爺偏不信那個邪,我們兩個一個都不準死。”

容棲棲靜靜地看著許渾義憤填膺的模樣,“如果你賭輸了呢?”

許渾一改激動,格外認真地目視容棲棲的眼睛,“不會輸。”

他的身體他了解,如果不是胎毒,他不會這麼虛弱畏寒。銀鎖跟了他數十年,毒性極強,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他甚至想,萬一失敗了,他就將全部的怨氣渡給銀鎖。有了怨氣加持,銀鎖的毒性會大大增加,屆時,玉佛必定會破。

容棲棲透過許渾清澈的眼睛,看到了他那顆鮮紅的心臟,“咚咚咚”,他的心臟在她耳邊跳動,她能感受到他言語中鄭重。

像是有意逃避,她捻起一點白灰,聞了聞,“是怨氣。他用怨氣控制斷手,即使我們抓到那隻手,也找不到他。”

許渾心想,這傷,小爺我記住了。

容棲棲見許渾一直在揉肩膀,心裡不免一絲愧疚,“喂,你還能走嗎?”

她很少關心別人,原本是好心,但聽起來就像她在嫌棄許渾。

容棲棲咬唇,她語氣是不是太沖了?

許渾:“扭到而已。我們走吧。”

許渾到不在意,他都習慣了。如果容棲棲軟嬌嬌地關心他,他還會懷疑她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容棲棲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關心他,她和許渾的關係,只是比陌生人更近一點。

她似乎過於關注許渾了。

沒錯,她不僅擔心他,還對他格外寬容,這不是一個什麼好兆頭。

容棲棲的心裡亂糟糟的,她晃了晃頭,呼吸略有不穩。

許渾在她身後,看著容棲棲的樣子,也有一點摸不著頭腦,“不舒服?我就是被撞了一下,沒事。”

許渾還特意甩了一下手臂,“是不是這裡佛光太強,讓你很難受?我們快走吧。”

容棲棲還在理清那一團亂麻的心思,胡亂點了幾下頭,道:“先出去。”

許渾心裡的不安很強烈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得先把原因歸咎到玉佛身上。

容棲棲被佛光壓制,體內的怨氣根本聚集不起來,容棲棲無奈,問道:“舍利子你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