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

疼痛之色更濃,狗頭鍘抱著褲襠在地上不停打滾,胃部卻在收縮。

他冷冷的盯著奪命燈夫,盯著這人的笑意,眸子已現出毒毒的怨恨,他並不是恨別人,而是恨自己,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將這種人鍘成兩段,鍘成十七八段。

他忽然很想將這人鍘成一百段,然後丟給狗狗肯。

胸膛上鮮血流淌的並不劇烈,卻依稀感覺到,心每跳動一下,便會感覺到絲絲絞痛,那種心撞傷口的那種疼痛,還是他第一次嘗試到,奪命燈夫努力將衣襟拉了拉,捂住傷口。

奪命燈夫疼痛的時候,臉頰上的笑意卻更濃,這是勝利的笑意,也是從死亡邊緣逃出的那種笑意。

他緩緩伸出手指蘸了點鮮血,伸到嘴裡,臉頰上的笑意更濃了。

“豬頭,你怎麼樣了?還能站起來不?”

狗頭鍘冷冷盯著奪命燈夫,緩緩伸出大拇指。

“你是不是還想聽我有趣的事?”他忽然笑了笑。

狗頭鍘不語,卻已在點點頭。

人在得意的時候,都不會忘記輕咳一下,他也不例外。

奪命燈夫輕輕咳了咳,“你想聽點什麼?”

他說著話的時候,忽然盯著狗頭鍘,一絲笑意也沒有了,那隻手並沒有伸出,軟軟垂下。

狗頭鍘張開嘴,並沒有說話,卻在嘔吐。

就在這時,奪命燈夫手輕輕一揮,數道寒光驟然爆射而出,疾打狗頭鍘軀體。

也就在這時,奪命燈夫軀體驟然掠起。

狗頭鍘咬牙,手已抓,那口鍘刀驟然到了他軀體邊,寒光叮叮叮打在鍘刀上,叮叮落下。

“好傢伙,真的很陰險,老子一定要將你鍘成一萬段。”他咬牙,掙扎著站起。

看了看七八個肅立的官差,冷冷的說著,“追。”

冰冷的冷風,漆黑的夜色。

奪命燈夫掙扎著喝了口水,洗了洗臉,又甩了甩,本想將胸口那道血跡擦淨,可是平靜的水面上忽然現出一道寒光。

他咬牙,忽然掠起,拼命的掠向遠方。

他並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卻已感覺到那片河流好像被鍘成四五段。

“小兔崽子,你跑不了了。”

奪命燈夫咬牙,這是狗頭鍘的聲音,這人的聲音彷彿是鍘刀開動的聲音。

沿著河岸邊不停的飛行,不知不覺的到了山谷,山谷悠悠,雲霧繚繞,好似仙境。

奪命燈夫眨了眨眼,停了下來,軀體緊緊貼著山石,喘息著。

一雙眼角卻睜得又大又圓,到處打量著。

這裡對他而言,彷彿並不是仙境,感覺像是險境,更像是陷阱。

逃亡的本能深深告訴他,這裡並不能呆太久,這塊山石並不足以掩飾自己。

面對其他人,也許可以掩飾一下,也許可以躲過去,可是現在的對手是狗頭鍘,這個人並不是一般的人找尋別人,簡直比野狗找尋肥肉還要迅疾,還要簡單。

他忽然感覺到了什麼,忽然縱身一掠,掠向煙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