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拳風更急。

小蝶不由的跳了跳,她的腳實在很麻。

“這兩人打得好像很起勁?”

“是的。”

這時水缸又飄了起來,砰得一聲,彷彿又到了另一個地方,可是依然上下起伏著。

“這又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甲板。”

“我們到船上了?”

“是的。”

拳聲已消失,蓋子已開啟。

兩個白衣少女挑著燈籠靠了過來,盯著無生看了看,又看了看。

“對的,就是他。”

另一個白衣少女點頭同意,手忽然輕輕一揮,長長的袖子忽然將無生、小蝶捲了出去。

袖子已鬆開。

冷雨已停,冷風未住。

船並不是大,也不是很小,裡面一個貴婦負手而立,雪白衣袍上嵌著幾片深綠色的葉子。

船裡船外數盞白燈,顯得極為明亮而安詳。

桌上幾道精緻小菜,杯子正是詩中敘說的那種夜光杯,酒已飄了出來。

小蝶的目光已飄了過去。

漆黑的夜色拳聲震震,這兩人漸漸已落到甲板上。

落到無生不遠處,忽然冷冷盯著裡面那位貴婦,他們兩人竟已不動手了。

貴婦縱身一躍,竟已飄了出來。

漆黑的柔發飄飄。

她的聲音柔美而輕盈,“兩位是不是打累了?”

一個紫衣金冠、雙眉上揚的人冷哼一聲,看了看對面這人。

對面站著一個赤膊兇面大漢,手掌短小而粗壯,每一根手指竟沒有一絲指甲,上身一件短衫,一雙眸子時刻都閃動著寒光。

貴婦看了看這赤膊兇面大漢,連連道歉,“賤婦實在是罪過罪過,竟打擾到開山派,雷門主的雅興,實在該死,該死的很。”

雷大力不語。

一雙目光死死盯著貴婦,一動不動的盯著。

貴婦忽又看了看紫衣金冠、雙眉上揚的人,連連道歉,“賤婦實在是罪過罪過,竟打擾到姑蘇鐵膽大爺的興致,實在是該死,實在該死的很。”

她的話極為溫柔而無力,縱使是地痞流氓,也很難生出什麼氣來。

鐵膽看了看夜色,又看了看這條精緻而幽美的船,悶氣竟已消失不見,“原來你是夜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