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一招,例不虛發。

劍已在手,命懸兩線,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握劍的手依稀沒有一絲抖動,沒有抖動,對殺人的一擊,一定有很大的把握。

楊晴已聽得懸了,這人豈非是殺人專家,專家中的專家。

無生豈非也沒有把握躲過?

無生盯著、戳著這惡作劇的頑童,臉上已沒有一絲惡作劇之色。

他彷彿已變得很鎮定,也很冷靜。

無論是什麼人,在這個時候保持鎮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可以出手了。”

“你要我出手?”

無生盯著、戳著他的手,盯著、戳著他的劍,“出手一招,例不虛發,這種劍法江湖中並不多。”

“你不怕死?”

無生不語。

不語就是最好的言語,最好的回答。

“你現在不該知道這一劍的威力,應該去知道江湖中為何有這麼多殺手過來,都想殺你。”

無生不想知道。

無生不語,所以他已在等待,等待那一擊之威。

“你非要逼我出招?”

無生不語。

這人點點頭,凝視著這口劍,軟軟的劍忽然變得不軟,變得更軟,也變得更邪。

他忽然盯著無生,手忽然已出手。

招已出,劍已離手。

劍光一閃,驟然間絕地而出,飛虹般從褲襠飛出,至頭頂穿出。

劍氣驚飛了他們每一個人的魂魄。

他們每一個人眼中都充滿了懼怕、不信之色,這一擊之威實在很詭異,實在很奇異。

出手一招,例不虛發,這個招牌並沒有被辱沒,一絲也沒有。

劍意未消,驟然間飄到握劍的那隻手上,握劍的手依然緊緊握住,並沒有一絲抖動。

鮮血忽然從頭頂瘋狂飛濺而出。

直到這時,劍光漸漸褪去,寒意漸漸消失,劍鋒漸漸鬆軟,軀體軟軟倒下。

爛泥般倒下。

楊晴只覺得軀體完全僵硬、凍結,她看了看無生。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不語。

“他為什麼出手將自己殺了?”

無生看了看那口劍,那口劍已沒有一絲殺機,鬆軟如死肉。

“他始終沒有辱沒了這個殺人招牌。”

“那一招是不是有機會殺了你?”

無生點頭。

“可是他為何不那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