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旋即便舒緩下來。

魚肉一方百姓,不是早就已經有了預料嗎?

“如果只是一府同知,應該不會如此囂張。”禮部左侍郎秦嚮明道,“還要再查,看看這同知背後,到底還有誰。”

“竟敢對鎮撫司耀武揚威。”

工部左侍郎和工部郎中開口,“我等先去重新梳理道路水道,這些問題便交給諸位大人。”

說著,朝眾人抱拳行禮,然後率先離去。

他們麾下的左右參議,很快便從前府急匆匆趕來。

包括李長安在內的一共十一人,則來到水雲閣,靜靜等待這件事的調查結果。

不多時,兵部左侍郎蒲紹全拿出千里傳音符,微微眯起了眼,

“有意思。”

“這個同知是大理寺左寺丞之婿。”

“大理寺左寺丞?”韓守正突然面色一變,“是左寺丞苗以樺?”

“正是他。”蒲紹全點點頭。

在場的氣氛瞬間變了。

李長安還有些不明所以。

秦嚮明的聲音這時候響起,“這位大理寺左寺丞,應該是白鹿書院的人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鄒伯勳。

李長安心裡頓時咯噔一下,怪不得這些鎮撫使的面色如此古怪。

所以說這個糧店真要論起來,和白鹿書院都有關係。

怪不得敢如此叫囂。

背後有京城正五品大員撐腰,甚至還可能和白鹿書院有關係,那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誰敢去觸這個黴頭?

鄒伯勳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偏偏這件事涉及到了白鹿書院,讓他左右為難。

而其他鎮撫使的表情,就變得頗有些玩味了。

如果第一家糧店都搞不定,後面還如何買糧?

韓守正看著手裡的千里傳音符,說道,

“府城三十七家糧店,全部都被當地官員把持,背後全都牽扯到了京城大員。”

“如果再深究,四院一監,誰都逃不了干係。”

房間裡的氣氛一變再變。

“怎麼解決?”

翰林院大學士沈寒松不屑地搖頭,問身邊的其他鎮撫使。

“如果買不到糧,想要穩住百姓,恐怕有點困難。”

都察院右都御史石正群環視其餘眾人。

在場十一位鎮撫使,除了他和沈寒松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有四院一監的影子。

身上的派系烙印極重。

進入三府之後的第一樁案子,就牽扯到了四院一監。

如果解決不了。

後續的鎮撫事宜,恐怕也就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了。

水雲閣內似乎蒙上了一層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