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沒事,寫完就行。」白茶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十分快樂的拿起牛奶就開始喝,牛奶很好喝,白茶躺在椅子上幸福的眯了眯眼。

「已經第六天了嗎?」路西法看著電腦上由夢清歡帶隊的任務小組皺了皺眉,這個時間確實有點久了。

「嗯,按理說三天就能結束,夢清歡預估七天。」白茶托著下巴嘆了口氣:「我沒失憶的時候留給我的備份資料說,夢清歡是個保守派,任務會過分充分的準備,一般情況下任務時間會在他預估的一半以下。」

白茶相信自己沒失憶的時候絕對不是個傻子。

她是失憶了又不是換了個腦子,更何況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麼裡的重生者,或許她生性驕傲,即便失憶,她的大腦也會下意識、甚至毫不反駁的相信自己的判斷。

「是因為您和他們現在關係有些僵硬所以沒有立刻動身尋找嗎?」路西法問。

白茶和現在的影子的關係有點微妙,或者說,有點不自在,訓練正常進行,白茶的威嚴依舊是一頂一的,但是兩方人就是都不自在。

「是啊,畢竟我失憶了嘛,聽他們說我和以前的行事作風好像還不一樣。」白茶嘟囔著:「這我倒是理解,畢竟我都忘了,從曾經的共患難到現在就成了旁觀者,想適應我們都需要點時間。」

上次慶功會,白茶在一旁聽著影子的人講述她的故事,她毫不懷疑那些事確實是她做的,強烈的熟悉感和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像一個旁觀者聽著自己的故事,好像那個和大家出生入死的人成了另一個人,這讓白茶感覺陌生又孤獨。

白茶正在恢復記憶現在的影子對她來說有點陌生,現在的白茶灑脫而隨性,甚至帶著囂張和野性,這和以前那個漠然的老大影響差距太大,就好像是另一個人,影子的人也在適應全新的白茶。

夜晚,夜楓是被路西法手機中的警報驚醒的,夜楓會早早的休息,然後路西***來檢視恆溫器以及門窗是否關閉,他身為管家,白家的一切他都會盡心盡力的關注著。

那時路西法正在幫夜楓檢查房間恆溫器的溫度,口袋裡的手機就開始響起警報。

螢幕突然成了黑色,地圖被藍色的線條勾勒,有紅色的光點在閃爍。

這個東西夜楓聽路西法說過,這是白茶給所有人的生命防線,一個無論天涯海角都能求救到白茶身上的求救訊號,是白茶曾經給所有人的承諾。

自從白茶失憶,這個東西就從來沒亮過,路西法見到過白茶站在角落裡,看著奄奄一息爬回來也願意不求救的人露出落寞的神色。

其實或許並不是大家不願意相信白茶了,而是大家都覺得虧欠了白茶太多,如今大家倒是反過來想給予白茶一點安慰。

失憶之後,互相依靠的兩個群體似乎突然有些陌生和彆扭,而今天,這個緊急求救再次響了起來。

「糟了,主人!」

路西法瞬間反應過來立刻衝到書房。

書房空無一人,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白茶已然沒了蹤影。

「怎麼辦,師傅。」

雲鶴疲憊的回到了夢清歡身邊,此時她的半邊身體已經被黑色的煙霧繚繞,看上去和白茶之前被黑暗侵蝕時的樣子還要猙獰。

從遠處看,這裡青山綠水藍天白雲沒有任何異常,他們一開始也這麼認為,可是誰都沒想到龍母竟然已經有了如此智力,劃分了一塊小天地將他們囚禁在此地,如此偽裝瞞天過海。

腳下的草木已然枯萎,龍母不敢放太多的力量進來怕引起地球位面的注意,可是這點力量對付夢清歡這七八個人卻是綽綽有餘。

「別看我,沒找到出口。」向楠抱著手臂,空中巨大的骨龍上有腐爛的血水留下,噴吐的龍息帶著濃烈的腐蝕的力量。

這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戰鬥。

「我傳送求救訊號了。」夢清歡說。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頓。

倒不是其他人不想發求救訊號,而是大多數人的通訊器已經壞了,這骨龍的力量著實詭異,被侵蝕了身體之後即便是基因通訊也會直接報廢,否則以雲鶴的性子怎麼可能不第一時間通知白茶。

只是,剩下的人卻沒有第一時間求救,大家在猶豫什麼每個人都清楚。

從白茶失憶的第一天起大家就明白,白茶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

以前的白茶沉穩憂鬱卻堅定,不會像現在的白茶笑的那樣邪性張狂,不會口中叼著菸捲坐在窗臺上,慵懶魅惑,也不會表現出對一切滿不在乎又漫不經心的模樣。

以前的白茶不會任務之外的一切感興趣,她本無意逐鹿,她最多坐在人群中央任由大家笑鬧卻不會如現在這般身處其中,舉著酒杯肆意妄為的像是群雄逐鹿的後勝出的帝皇般俾睨天下。

以前的她顧全大局謹言慎行,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想指責誰指責誰,不開心了就在會議上將報告直接甩到別人臉上,好像一言一行都不再顧及後果。

她會不會也不再顧及大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