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會開了三個小時,大家都快被罵哭了。

白茶只會罵他們幾句然後開始梳理工作,才不會像夜楓這樣把他們從任何到智商,從心裡到外表都引經據典的吐槽一遍,還讓他們用筆記記下來。

而且最後還要出方案總結一下發他郵箱,他要檢查,不按時提交還有懲罰,並且表明以後影子可能會不支援此類工作。

不支援?!這一聽就要命了,三派三足鼎立少了哪一派都是致命的不說,現在影子一派都漸漸歸攏於中立派了。

如今,白茶的態度也是讓Z國歸屬中立派同意調配,讓另外兩派只作為部門和分支,若非光明一派一些人死都不願意,中立派早就和白茶堅守集中權力了。

如今影子進入中立派在這之中話語權十足,得罪了影子一派和得罪了中立派根本沒什麼區別,而中立派才是真正的最後裁決者。

於是,所有人都老老實實的記了一整本的筆記,包括白茶。

會議結束,別說其他人了,白茶身上的怨氣比厲鬼都重,捏著手裡的筆記本看向光明一派那幾個年輕研究員的目光第一次帶了不善和怨恨。

真的,誰還不是個冤種了。

而這些人也蔫蔫的低著頭一句話也不好說,灰溜溜的走了。

一回到家白茶就把路西法拽進了書房,剛一關上門就把筆記本遞到了路西法手上。

「方案過失總結,幫我寫一下,拜託了。」白茶把筆記本貼在路西法的胸口一臉懇求:「我爸在會議上說的話我都記下來了,之後的總結和抒情感悟請務必幫我!」

天不怕地不怕日天日地的小祖宗白茶居然為自己老爹會議後的工作總結折了腰,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這是白茶第一次求路西法,還是以這種誠懇又憤恨的小眼神,看的路西法哭笑不得。

「工作總結您不是經常寫?」路西法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老老實實接過了筆記本。

「啊!你不知道,我爸那個文人墨客的風骨和我根本不是一個路子的啊!」說到這個白茶就抓狂,她的記憶正在恢復,不多,幾歲。

但是那短短几歲就讓白茶對自己爸爸有了足夠的心理陰影,從文武訓練時的嚴苛到自己幾歲被帶到會議上陪一群老頭叔叔們寫工作總結,每一個都讓白茶不想面對。

文武訓練就罷了,白茶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但是會議總結白茶是真的想死,白茶的會議總結就是乾巴巴的、一針見血的工作報告,喜歡短小精悍直戳重點。

但是夜楓不一樣,身為君耀出了名的「文人」,夜楓要求的工作總結每次都需要寫上自己對於工作的深刻探討、深刻認錯、深刻道歉以及深刻反思。

為什麼不能直接談工作啊,不要讓我反思了!.

於是,幼年白茶就養成了把所有事都做的完美的習慣,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反思和探討。

任務做不完美就會被父親教訓,做完美了探討和反思又寫不出來,白茶小時候每次會議都一張小臉拉的老長,然後痛不欲生的死無數腦細胞去從每一個大腦的夾層里扣廢話文學。

到最後,乾脆丟給了白澤,每次開會回來她和白澤都達成了一個默契,白茶幫白澤把需要動手或者調查的任務做了,而白澤把白茶的報告寫了。

「拜託了路西法,請你一定幫幫我,我不會寫文章啊,都是電子文件我爸一定看不出來是你幫我寫的。」白茶真的想哭。

她一戰士真的和文人八竿子打不著邊,她估計自己沒失憶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否則也不會看著筆記本就大腦一片空白。

「唔……好吧,今晚八點我發您郵箱。」路西法無奈,難得看見白茶露出如此哀怨的神情,路西法竟然覺得有

點搞笑。

「耶!」白茶立刻開心了,狠狠地跳了一下,腳步輕快的竄到電腦旁邊開始梳理任務。

路西法無奈的搖了搖頭,失憶之後的白茶倒是更像個小孩子了,以前白茶總是沉穩老練不動行色,現在做事倒是肆意妄為了很多。

或許,她本就是這樣的人,只是以前的經歷磨去了她所有的稜角。

離開書房,路西法剛關上門卻發現夜楓正在門前不遠處笑盈盈的看著他,路西法手指僵硬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多了兩分心虛。

他是白茶的管家,所以白茶讓他幫忙他就會幫忙,即便是夜楓也無法直接命令他如何如何。

可是夜楓畢竟是白茶的父親,路西法忽略不了自己那小小的私心,面對這個自己很想叫成岳父的人路西法總是會帶著幾分拘謹。

「找你幫忙了?」夜楓靠在輪椅上,他剛復健結束沒多久臉色有點白,但是劍眉星目氣質儒雅依然遮不住他一身風骨。

「她不擅長這些,這對主人來說並沒有那麼必要。」路西法斟酌了一下措辭,想為白茶說幾句好話:「主人的任務一直都很完美,她已經有了足夠多的反思,相比之下主人或許會更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