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公主不說,這件事情也瞞不了多久啊……”

如月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陶舒晚,心中多少有些惆悵。她甚至有些懷疑上天在作弄自家的公主,否則為何,每一次剛剛有一點喜訊,就會有這麼多的事情橫在自家公主與將軍的中間。

“就算瞞不了,也是要瞞的……”陶舒晚嘆了一口氣,低聲喃喃。

而後她不知想到了些什麼,手掌不覺輕輕覆在自己還很平的小腹上,目光是難得的溫柔。

“如月,你就幫我瞞住這件事吧。至少,這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陶舒晚的聲音中帶了一點懇求,讓那個什麼事都以陶舒晚為先的如月終究是心軟了……

不管是上一次也好,還是這一次也好,這個孩子,總是來得沒有那般適宜。雖然陶舒晚的性子過於獨立,甚至可以說是非常識大體的一個人。

她可以權衡利弊後,捨棄一些別人可能很難捨棄的,但是這不代表,她可以一直懂事,一直都捨棄。

“如果,公主真的想好了的話,那麼,如月定然會幫公主的……”如月的雙眸中帶了一絲複雜的情緒。但是不管內心究竟有多麼的糾結,以公主為先,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如月早就已經刻入骨髓的習慣。

陶舒晚抬起眸,看著如月因為趕路而有些疲憊的面龐,鼻子一酸,眼中神情帶著感動,她上前兩步,將手覆在如月的手背上,由衷的說出謝謝二字。

如月剛從陶舒晚的房間裡出來,還不曾休息片刻,就被一直偷偷摸摸藏在不遠處院子裡的陶子城給喚了過去。

午時的陽光炙熱,樹上蟬鳴叫個不停,蔚藍的天空之中,偶爾有幾隻蜻蜓飛過,輕巧的落在池裡的蓮葉之上。

“師父……”

如月一言不發的跟著陶子城出了陶舒晚的院子,來到遊廊處,二人方停了下來。

陶子城回過頭,飛快打的打量了如月一眼,然後沉聲道:“如月,你說實話,我家乖寶兒究竟是不是生病了……”

如月心中一緊,眼神飄忽閃爍了片刻,她看見陶子城的唇角微微下拉,甚至有些緊繃,眉頭壓低,眉心露出很深的褶皺,這是陶子城十分嚴肅的時候,也是提醒她不要說謊的時候……

如月默默的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然後抬起頭來,十分坦然的開口道:“師父,你也太多心了,公主根本就沒事兒……”

陶子城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如月的目光,希望以此能看出她說的話裡究竟有沒有撒謊,或者做一些掩飾性的小動作。

沒有想到如月直接那赤裸裸的坦蕩,倒是讓陶子城越發的迷茫跟捉摸不透了。

他有些狐疑的看了如月一眼,聲音都帶著不確定性:“真的沒事兒?”

如月白了他一眼,心中靈機一動,假裝隨口說了一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