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不滿之聲越來越大,從一開始的百姓們出口擔憂埋怨幾句,漸漸演變成京城中的書生學子,各自組成一股隊伍,起了抗議之聲。

這學子本是一個國家的希望,自然比平頭百姓們的話語權更多的多,這些人起了不滿之聲,進而帶動起了平頭百姓與朝中大臣們的聯名上奏。

堆積如山的奏摺擺滿了皇帝的桌案,有大臣們的聯名上奏,亦有百姓們的萬民請願書,更有學子們各種有理有據的規勸,一連幾日,皇帝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清早,天漸陰沉,空氣裡也帶著些許沉悶的氣息,陶舒晚在房間裡呆的厭煩,便想著出門走走。

這幾日為著外頭的流言蜚語,秦鄴早出晚歸,根本見不到人影,如月方才只說出門一趟,也不見了蹤影。

如今府中只剩下她一人,實在覺得無聊。

又想著前幾日她曾聽如月說過一嘴,林子煦與如玉好像剛從外頭遊玩回來,何不找他們二人說說話去。

於是說走就走,她也沒跟什麼人打招呼,便往府外走去。

只是還沒碰到大門,便見管家氣喘吁吁而來,衝著陶舒晚道:“公主這是要去哪兒?”

陶舒晚有些不解的看了那管家一眼,聲色平靜道:“出去走走,怎麼,管家有事?”

那管家面上帶了一絲遲疑:“這,便要出府嗎?不若等如月姑娘回來?”

“我想出去走走,還要跟如月請示不成?”陶舒晚的語氣摻雜著些許玩笑話,卻叫那管家又一瞬間的無措。

也就是這呆愣的空檔,就叫陶舒晚無意間的開了門。

“出來了!出來了!”

“玉舒公主!可憐可憐我們罷!”

“求玉舒公主憐憫蒼生,自請去靜慈庵祈福永不自出!”

……

目光所及之處,烏泱泱的一大片百姓,跪在公主宅的門口,或怒、或悲,全都暴露在陶舒晚的眼前。

還有那清秋山的百姓他們不顧路途太遠千里而來,身旁一張殘破的,木板上,放著一具屍體,因天氣原因,已經散發出陣陣叫人作嘔的氣味。

大人們的哭鬧喊叫嚇得婦人懷中的孩童正躲在一旁放聲大哭,豆大的眼淚自臉龐滑落,更添了些許嘈雜。

陶舒晚看著眼前這副景象,突然覺得十分諷刺。但她卻沒有任何的力氣做任何的諷刺表情,只能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

管家面色凝重而糾結,時不時的用眼睛瞥一下陶舒晚,卻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他們呆在這裡幾天了?”陶舒晚站在原地,聲音十分的冷淡。

有風吹來,夾雜著門口的喧囂,朝陶舒晚撲面而來。她皺了皺眉,將心中那股噁心給強壓了下去。

管家垂下頭,小心翼翼的開口:“從昨天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在公主府門前鬧事,只是今日瞧著明顯比昨日的多了許多……”

“所以,這也是你們不讓出門的原因,是嗎?”陶舒晚睨了一眼門口哭天喊地的百姓,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