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聽他道:“石碑一事還未調查清楚,諸位大臣便急著想審判玉舒公主,你們可將朕放在眼裡?!”

皇帝這話,叫不少大臣們有些摸不著頭腦,故而心中雖有疑慮,卻又不敢多嘴。

大殿之中十分寂靜,除了那被鎮南王揍過的某位大臣正趴在地上,偶爾發出幾聲呻吟刷著存在感。

“陶舒晚是朕的義女,朕親自給了她玉舒公主的封號,從有了封號的那一天起,她就是朕的女兒,各位愛卿當著朕的面說朕的公主是墜星禍世,可有將朕放在眼裡?嗯?!”

這一問,無疑是給方才向皇上發難的諸位大臣們一個欺辱皇室之高帽。

這公主在如何不好,當著皇帝的面百般欺辱踩踏,這就像是連帶著說皇帝的不是,說整個蕭家的不是。

若是追究起來,這方才的幾個大臣,每一位的烏紗帽可都保不住。

眾人一聽,原本爭吵的面紅耳赤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更有甚者冷汗都抑制不住的直往外冒。

“臣惶恐,臣不敢!”

只這麼一瞬間,諸位大臣便全都嘩啦啦跪了一片,低頭認錯。

皇帝睨著這些各懷鬼胎的大臣們,嘴角露出些許冷笑:“這件事情再還沒有調查出來之前,誰都不允許再提!”

這眾臣心中雖有不滿,但見皇帝一臉的凝重,又都不敢做這個出頭鳥,便只能暗地裡互相傳遞著眼色,以做這暗地裡的反抗。

皇帝又朝眾人說了些旁的,隨後又將三皇子叫到跟前:“恆鈺,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處理,務必徹查出流言源頭,若有蠱惑人心者,當街斬殺,人頭遊街示眾!”

皇帝這一番話,嚇得不少人出了一身冷汗。

但亦有保持中立者,不曾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又有一顆愚忠之心,覺得皇帝對鎮南王以及玉舒公主過於縱容,遲早會害了這祖輩打下來的江山,故而心中越發不滿。

而這不滿,正是大皇子計謀的成功之處。

他們攪亂了朝堂上詭辯莫測的風雲,將事情弄假做真,真真假假之中,必有敢於覲言者,以一顆為國之心,逼皇帝就範。

這種大臣本身並無過錯,只是因為沒有一顆上帝之眼,無法真正辨別事情的好壞,但對皇帝與國家的心是真的,添亂也是真的……

就在朝上因為墜星一時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當事人玉舒公主正躲在屋子裡喂兔子。

秦鄴抓回來的那隻兔子如今已經適應了被人圈養的生活,安靜的在籠子裡,吃著陶舒晚手上的青菜葉子。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人影晃動,晶瑩剔透的珠簾被撥開,如月臉上帶著不怎麼輕鬆的神色,緩步進來,輕聲開口道:“公主,世子妃與十公主來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響起了很輕微的腳步聲。陶舒晚還未曾抬頭,便聽見世子妃有些無奈的聲音想起:“如今外頭的流言都滿天飛了,你竟然還有閒工夫在這裡喂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