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晚伸手接了,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想起昨日裡陶子城遞來的信件,她不由得微微嘆了一口氣。

“囡囡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陶子城聽見了她的嘆息聲,自然忍不住問她。

陶舒晚本也不想瞞他,只道:“我這幾日一直在用各種方法打聽巫醫的蹤跡,可都石沉大海,他既沒在馥香國,又沒逃來中原,爹爹你說他能去哪兒呢?”

陶子城一雙濃眉微微皺起,眸中也起了一絲迷茫之色,待其細細琢磨過後,方道:“馥香國如今各個角落都在抓他,他若海聰明,自然不會再呆在馥香國,中原又因咱們的原因,自然對他是十分警惕,他若是不能徹底改頭換面,來中原的機率也很低……”

“若是這樣的話,馥香國東臨中原,西臨凝香,北面一片汪洋大海自是不能輕易選擇……”

這麼一分析,陶舒晚腦中頓時清明起來:“會不會……”

陶子城十分嚴肅的點了點頭:“這麼一看,可能性最大的,便有可能是西藏了……”

“他若是進了西藏,豈不是更難抓了……”陶舒晚面上升起一股擔憂的神色,就連手上的淌了不少西瓜的汁液都沒能察覺出來。

陶子城只沉思了片刻,便又開口道:“到底有沒有逃到西藏,如今也不好說,你且給周睿淵寄一封信去,叫他派人在西藏打聽打聽,時刻留意一下,若真有,便叫他將人抓住,若沒有,咱再想辦法。”

陶舒晚不再糾結,只點頭應下。

午時她在王府中陪陶子城吃了一頓午膳,只過了半個時辰不到,便變了天色。陰雲籠罩,空氣中帶著濃重的溼氣。她方上了馬車,瓢潑大雨便不管不顧的傾瀉下來。

陶舒晚坐在馬車裡,聽著雨水急促的打著車頂的的聲音,心中如這一場雨一樣,又亂又急。

巫醫這人心思縝密,又善於藏匿,若是當真尋不到他,上次的那破壞與欺騙之仇,相比巫醫不會放過她們這一群人。

若是他心理陰影更重,越發厭世,那麼這個時代的所有人,恐怕都會陷入一場如瘟疫一般的絕望中。

想到這裡,她心中越發惴惴不安,於是她掀開車簾,同趕著馬車的小廝道:“不回府了,直接去宮中。”

進了宮中,稟報後不過片刻,那御前侍奉的公公便將他迎了進去。

御書房中正點著不少燭燈,因著天氣陰沉,皇上為了方便批閱摺子故而便讓宮婢們在周圍點了不少蠟燭。

陶舒晚帶著一身的潮氣進了殿,而後恭敬朝桌案後的皇帝行了一禮:“參見陛下。”

皇帝見她來了,放下手中的筆,挺起身來,轉了轉有些痠痛的肩膀,低聲道:“起來罷。”

“是。”陶舒晚應了一聲,而後起身。

“這麼大雨,什麼事這麼急著見朕啊?”皇帝站起身來,帶著陶舒晚來到偏殿,叫她隨意坐下,又叫人上了熱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