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韁繩一甩,架著馬車又馳騁而去。留下一片塵土飛揚,濺了陶舒晚一臉。

“咳,咳……”陶舒晚雙手拍著跟前渾濁的空氣,而後一臉搵怒道:“這個人真壞,他就是故意的!”

秦鄴到像是習以為常似的,帶著淺淺的笑意,替陶舒晚拂去鼻尖一抹灰塵,溫聲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性我想他也只是不懂得如何和善的幫助他人罷了……”

陶舒晚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多少有點同意秦鄴的話,畢竟這一路來,那個神秘人並沒有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

二人不再閒聊,而是繼續啟程,朝左邊的小路進發。

迎著日光走了半響,就在陶舒晚腳都走的酸澀時,終於在一處野草叢生的荒蕪之地發現了那神秘人所說的城隍廟。

說是城隍廟,其實早就已經破敗,匾額落在臺階上,四分五裂,周圍雜草叢生,若非白日,這裡還真像是話本里描述的鬼怪棲息的恐怖之地。

陶舒晚跟在秦鄴身後,緩緩的踏進廟中,廟裡是個一進一出的院子,前院由青石板所鋪,因無人打理已雜草叢生,中央放了個巨大的鼎,上頭還殘留著陳年舊灰。

二人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有人的蹤跡,陶舒晚不覺面上露出一絲焦急:“怎麼沒有人啊,那人不是騙咱們的罷?”

秦鄴眯起眼睛,微微打量了一下週圍,他對於危險的預感十分強烈,這是常年混跡於江湖所磨練出來的天生的本領。

空氣中摻雜著嗆人的灰塵味道,卻並不雜亂,應當是沒有危險的。

他眨了眨眼,而後抬起眸盯著廟的正廳那一道斑駁的緊緊關閉著的紅門,若是這裡早已荒廢,門自然不可能緊閉,想來如月等人應該就被關在那裡面……

“到底有沒有人,開啟那道門就清楚了……”秦鄴輕輕出聲,而後同陶舒晚並肩,一起走上臺階。

陶舒晚微微吸了一口氣,正想率先推門卻被秦鄴那雙修長的大手給握住,而後在她不解的下一秒,將人拉到了身後去:“別擅動,到我身後來。”

秦鄴說完便伸出手凝眸靜神去推前面的那道門,他手心裡注入了些許內力,與平常人的力氣相比已然大了不少。

只是讓秦鄴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力氣釋放了出去,門卻並沒有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如千斤之頂難以推動。

那門就是一道普通的門,在受了秦鄴的內力之後,承受不住壓力,瞬間四分五裂。而門內也出現一聲細微的咔噠聲,像是有什麼機關在無意間被關閉一般。

屋外的陽光打進來,照亮屋內有些陰暗潮溼的角落,光芒下,塵土細揚,秦鄴站在門口神情淡淡,但還未曾收回的手多少顯示著他有一點尷尬。

“是主子!是將軍!”就在這時屋裡傳出雜亂的動靜。他們聲音裡帶著欣喜與激動,全都疾步迎了上來。

秦鄴手底下的人見到自家主子,眸中皆帶著些許亮光,像是在看神祗一般,緊緊的盯著秦鄴,情緒有說不出的激動。

陶舒晚聽到動靜從秦鄴的身後探出頭來,巡視一圈,而後一眼便看見了在人群中的如月。

她眼眸微微一跳,而後帶著些許興奮的聲音朝她喚道:“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