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將袁術那偌大得宮殿付之一炬。

熾烈得火光映照著曹昂的臉龐,他目不轉睛得盯著這滔天猛烈得大火,似乎在火光中看到了袁術抱著一罐蜜漿甜大快朵頤。

在他得認知裡似袁術這等梟雄不會莫名其妙的失敗,誠然此次征伐,曹昂可謂是盡心盡力,然而胸中得丘壑屬實沒有機會展示出來,就變成了而今的這幅樣子,這是令他不解的。

曹昂在進入袁術得宮殿之前本以為能夠聽到梟雄陌路得慷慨激昂再慘淡收場,哪知道,他似乎很淡然得接受了這個結局。

這可是十數年的苦心經營啊,眨眼間付諸東流,曹昂覺得若他是當事人得話,這樣的結果絕對無法接受。他想了很多,想到袁術會破罐子破摔欲同歸於盡,想到袁術會暫時蟄伏以待來日,卻委實沒有想到他經過片刻得思索後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而後從容地“離去”。

臨死前地遺言竟只是飲一罐蜜漿,僅此而已?

曹昂揉了揉麵龐,如果讓他寫一篇征伐袁術有感得話,曹昂不知道該怎麼寫,莫說是過程曲折,驚心動魄了,怕是連平鋪直敘都談不上,這與他之前得猜測是截然不同的,諸如雙方開戰時各自施展權謀,旗鼓相當得進行一番激烈的較量,兩軍對陣之中的血腥衝殺,“休傷我主。”“賊將受死,納命來。”等等之類的言語都沒有。

若非是身上受了些傷勢,若非有紀靈與魏延先後降服的話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不是真實的。

就這樣當看到曹真來到自己面前之時,他還覺得眼前的人不是那麼的真實。“子丹?”曹昂確認道。

曹真察覺出曹昂有異,待要上前攙扶著,卻被其抬手製止,“何需如此,我無礙。”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子丹,這一切是真實的嘛?我們真的攻破了汝南?袁術真的自刎了?”曹昂疑問道。

他這般樣子倒是令曹真嚇了一跳。探手摸了摸曹昂的額頭,大概以為他是發燒著涼了,可是一探之下與常人無異,有些害怕道:“大哥你這話是何意?莫要嚇我啊。”

曹昂苦笑一聲道:“我只是感到很疑惑。”說著就將自己的疑慮一一講給曹真聽了,後者默默地聽著,曹昂一直在說,直到火勢減弱,曾經繁華奢靡的“仲氏”宮殿化為一片焦黑的廢墟,直到此刻的環境沒有那麼灼熱,曹昂的訴說這才結束。

“兄長,你這就是在牛角尖了。”曹真把住曹昂的雙肩,一字一頓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就像你口中袁術那般,誰人不喜甘甜?”

“誰又規定梟雄諸侯必須得慷慨激昂?”曹昂怎會不明白此理?只是自己的主觀意識在佔據著主導,哪怕真實3情況在現身說法,曹昂一時半會還真的轉不過彎來。曹真對他的大定義是,這些日子沒完沒了的征伐導致曹昂的精神處於高度緊繃集中才導致現在的狀態的。

“莫要想這些,回去好好睡一覺。”曹真如此說道。

“劉皇叔畢竟是現在的主帥,說不得得告知他一聲才是。”哪知曹真聽罷卻擺了擺手道:“皇叔而今正忙著“審問”袁世女呢,兄長還是莫要打擾他才是。”

“審問”二字咬的極重,生怕曹昂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曹昂又非痴傻,既然如此的話,而今確實不好去打擾皇叔的美事,點點頭就隨著曹真向外走去,時不時的回頭看看那座新的廢墟,他彷彿依舊能看到袁術在裡面向他招手示意。

兵進汝南,曹軍焚燒偽造宮室殿宇、一應犯禁之物;汝南城中所謂皇器盡數收掠一空。至此,汝南。淮南全定。且糧米未損,曹軍實力空前大增。

送得曹昂回帳之後,曹真本欲歇腳,卻見有親兵來報,劉備欲召諸將商討事宜,曹真暗付:“如此時節,皇叔怎得捨得?”思慮片刻,便應至前往帥帳,待曹真到來時,眾將陸陸續續的皆趕了過來,劉備大馬金刀般坐在主位上,面色和煦,甚至在曹真看來有幾分春風得意之感。

眾人坐定之後便由劉備開口,曹真這才明白今夜主要是商討安定兩郡的事宜,袁術治下雖極為勞民傷財然而資源豐富,人口也是密集算作富庶,曹軍憑空得了這麼一個“大糧倉”自然極為欣喜的事情。

“兄長,你看在座諸位,除了你之外有何人關心袁術死活呢?”曹真喃喃自語道。

“諸位,此郡近徐州,臨廬淮,吾為來時子孝將軍便屬意我在新任太守到來之前,將郡城萬事安排妥當,今召諸位前來以作商議,諸位有何話講?”曹仁先前便告知過劉備,新任郡守為司空之心腹,因此劉備此舉到也正常,並未有越殂代皰的嫌疑,在座的曹真自然也不會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