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周圍皆是一寂。

雖然他們表情淡淡的,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妥的地方,可這樣的態度,也足夠讓宴闕生疑了。

當年那件事情,皇帝曾經對江南官員以及富商們大加讚賞,甚至在座的不少人都從當初的一個小小官員做到了現在的品階,按理說宴闕提起這種事情,他們應該還很熱情才是,現在表現的實在有些淡漠了。

為首的一個官員,朝宴闕拱手說道,“王爺言重了,當年的事情我們都知道其嚴重性,漠北若是破了,城門大開,外邦直取我大好河山,唇寒齒亡啊!”

“我們雖遠在江南,但也知道這個道理,自然是要盡一份綿薄之力的,只可惜當年,那場戰役究竟是死傷了不少戰士,唉,也算一件慘事,不提也罷!”

宴闕覺得好笑,他們竟然還會考慮將士們的生死,實在是出乎他對這些官員的預料。

可至於他們口中究竟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那就有待商榷了。

之後宴闕便沒有再多提關於當年的事情。

他知道問的多了必然將讓這件事情起疑,索性推脫說自己也曾在軍營中呆過,因此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希望下次若自己帶兵出征,也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請江南官員攜江南富商們慷慨解囊才是!

酒過幾巡,宴闕帶著人從酒樓離開了。

一出了酒樓,宴闕的神色就冷了下來。

“一群老狐狸!”

暗衛也猶豫著說道,“王爺看他們的態度,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啊……”

“本王當然知道,所以才要好好查清楚!”

楚落辭死後,他幾經輾轉了解到楚將軍在的時候非常疼愛這個女兒,想必楚落辭對楚將軍的感情也很深。

楚落辭那麼年輕就丟了性命,楚將軍的死必然也是她心中的一大疑慮。

他怎麼忍心讓楚落辭帶著執念死去?

他是必須要查清這件事的!

“那王爺,咱們今日定好的,要去拜訪那幾位富商的後人,可還要去?”

宴闕點了點頭:“去,當然要去,本王倒要看看這些人玩的到底是什麼花樣!”

當年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所有人都諱莫如深,宴闕幾經輾轉拿到了那些富商的名單,也不全。

其中一些,更是如今已經尋不見了蹤跡。

唯有其中三家出資最多的,暗衛已經查出了他們的後人所在之地。

有一家已經遷居出了江南,後來又接二連三搬家,不知道最終到底去了哪裡,也不知道其後人是否還活著;

而另外兩家的後人則是還在江南。

其中一家已經沒落了,僅剩一個小兒子,考中了秀才,在私塾裡教書。

還有一個,則是攜家帶口,搬到了十分偏遠的郊外居住,據說是家裡的老太太受不了鬧市裡的喧囂,想去那裡躲清靜。

至於真相是如何,只有去問了才知道了。

宴闕先帶著兩個暗衛,去了姓李的那家。

那家剩下那個小兒子教書的私塾,正巧遇上孩子們中午休息,宴闕帶著人在私塾後院找到了人。

李寧生看起來二十多歲,生的白白淨淨,時不時咳嗽兩聲,似乎是身體由什麼隱疾。

宴闕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是當年漠北一戰留下的將士的家人。

將士已死,但死前一定託自己要到江南來感謝恩公,所以特意來江南尋恩公來了。

李寧生聽到宴闕的說辭,表現得非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