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操作讓對面的蕭政給整蒙了。地上的獄卒很快轉醒,他迅速關上了鬍子男最後一點動搖和希望,通知整個監獄的獄卒尋找一個少女。

剛剛上完茅廁的二丫走出來,憤憤不平道,“這群人也太沒有人性了,居然讓一個花季少女在一鬍子大叔面前方便?”

等在外面的小貂藏身在角落。

“都忍了一晚上了。”

轉了一圈,二丫覺得這牢房待著也沒意思,索性換上一身獄卒的衣服,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卻不知,在她身後有一男人推著輪椅,朝身邊的人道,“給她銷案。”身旁兩個侍衛,監獄長趕緊拱手一禮。

二丫出來後就在皇城裡閒逛,換了一身輕便的裝扮,少女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頭頂髮髻的清秀小公子。

啪,手裡的摺扇開啟,上面用狂草寫著四個字,“捨我其誰”,盡顯少年狂傲與張揚。

“不去找師傅麼?”小千趴在二丫的肩膀上問道,二丫拿過一個小掛件在手中把玩,感覺甚閤眼緣,伸手在袖口中一抓,一錠銀子便交付於老闆,她才慢悠悠地回答道,“師傅,這不是在找麼。”

按照師傅的秉性,二丫來到醉仙居,這早市剛開門,她就走了進去,將一張畫像遞給老闆,順便遞過去的還有些碎銀,問道,“請問您有見過這個人麼。”

“有,老眼熟了,每天下午一定來,就坐在那個位置聽小曲。”

“那好,您給我來一壺桂花釀,一盤滷牛肉,一份煮花生。”二丫坐到寒山平日裡坐的位置旁邊,見上菜不快,便往屋外看看,外面有攤販在賣糖人,涅得惟妙惟肖的,二丫一口氣買了三個才樂呵呵地回到座位上。回想起以前出門,她總愛拉著母親買糖人,母親拗不過她,只能從平日就拮据的用度裡再擠出一些來買一個。

可她覺得一家人總要整整齊齊才好,有男,有女,有個小孩,湊齊三個。

“小傢伙,來了,這次我們要出個大任務。懸賞500金。”寒山過來剛坐下就開始說這次的任務,原來這醉仙樓就是皇城裡的傭兵工會。

他們以特殊的酒為懸賞,上面記錄著時間、地點,事情的起末。

“師傅,我們這次不去看看小師叔麼?”也是事情發生半年後,她才知道鳳羽溪是她的小師叔。在監獄裡不敢認,但是三年前一別後,兩人便沒再見過。

“這次也是為了給你小師叔賀親,才來皇城的。”寒山點頭道,“做完這件事,咱就去喝杯喜酒。”

從這點來看,二丫覺得寒山師傅和小師叔的感情極好,畢竟以他的摳門性格,普通的婚宴是不願去參加的。

這次的任務竟是尋人,尋的這個人也相當熟悉,名為蕭政,原鎮北王,在北方極寒之地守護齊國整整10餘年,回來就通敵叛國被關進天牢。現有人出重金,希望能將他救出來。

看著師傅買的天牢地圖,二丫搖頭道,“這裡設了暗哨,這裡有些衛兵,這裡有間屋子,在進去的時候會搜身。”她說得詳細,寒山一開始沒注意,但是說多了,他赫然抬頭問,“你怎麼這麼清楚?”

二丫摸摸鼻子道,“來的時候,順路進去借了個廁所。”見寒山楞神,二丫繼續補充道,“這裡還有個廁所,估計是內部人員專用,還挺乾淨的。”

寒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進去過了?”

二丫深吸一口氣道,“對啊,感覺再進去也不難。”

夜晚,二丫再次帶著小千在師傅的協助下進入天牢,她總有種感覺,這次進出也異常順利。像是一切都有人在背後安排好了一樣。

蕭政看著面前的少年,“你這扇子頗有幾分我當年的風采。”

“賣給你,2金。”二丫自己寫的扇子,本錢一兩銀子。

“成啊。可惜我沒帶錢,要不我以身償債如何?”蕭政笑著道,“剛才聽你說的雲鶴書院,聽著像是個世外桃源,我想去做一個老師。”

二丫想了想,以他的見識,就算現在功力全無也夠給那些調皮崽子們吹一陣了。她點頭道,“好!”

蕭政接過二丫的摺扇,笑道,“小姑娘,老夫可不只會吹牛。”

大量的靈力隨著他的笑聲開始聚集,一時間,靈力的威壓,二丫只有強忍下跪的衝動才能勉強撐起身體。

她現在已經是大靈師,即使在桑南靈力全開的時候也能行動自如。她只能推測面前的男人最起碼都是半步靈皇的境界。

不遠處,寒山推著鳳羽溪的輪椅,看向蕭政離開的背影,在皇城裡就敢開啟全部靈力,也不怕上面那位再把他給抓回去,還是說他此刻是在試探各方的意圖。

“老狐狸。”鳳羽溪忍不住笑罵。

“為何不自己去結下這善緣。”寒山的雙手也滲出汗水,這位前鎮北王的實力不容小覷。

鳳羽溪只是看向站在原地發呆的二丫微笑道,“我的丫頭長這麼大了,長得真俊。”

這皇城裡步步危機,他將她帶進這個漩渦之中,總要給她留一些保命的手段。

二丫卻不知,自己從踏進皇城開始,每一步都在這位鳳太傅的計劃之中,即使沒有飛身起來欣賞皇城的樓宇建築,也會被冠以其他莫須有的罪名關進牢房。

寒山也不知,二丫被鳳羽溪這樣看重、照顧,究竟是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