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冷牢病纏綿,美人解衣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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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他二人也在鮮國境內?!」
雲棠驚聲而出,花朝點了點頭,「十公主和世子喬裝欲躲進毗國,奈何手中無過境文書,被守關的軍士給當作細作抓了去,沒過幾日有人前來相救,待入了鮮國國境,那些人便將我拋下,帶著公主和世子不知所蹤了。」jj.br>
「那些人的身份你卻是不知?」雲棠底下便有些坐立不住,花朝見她神情關切,心下信上她幾分。
「不知,他們在我跟前都藏著話呢,但我瞧著十公主似受制於人,此番是被那些人逼著來的鮮國。」
局外之人,又是上神視角,詹知天冷眼看著二人,仿若未聞,但見雲棠神色不對,才手撫其肩以示安慰。
花朝見二人親暱之狀目光閃爍,暗暗猜測著他們的關係,想深了去便有些嫌棄。這女子既對世子有情,又受皇子青睞,著實不該再與旁的男子糾纏不清。
雲棠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唯一心繫在顧胥星身上,「你來到四平城,可是他們現下也在此處?」
「唐官說笑了,他們御馬而行,我這兩條小腿怎會跟得上,」花朝回憶著,「我只隱約聽到那些人談到要去巫都,便一路問了過來。」
「巫都是鮮國的國都。」詹知天出聲。
雲棠低頭思索片刻,問道:「那你可有鮮國的地形圖?」
她此話自然問的是詹知天,花朝聞言便也轉頭看向他。
詹知天身子一頓,不用多問,他已然猜中了她的打算,雖不甚贊成卻並不想阻攔,「有。」
「你會幫我的對吧?」雲棠拉了他衣袖,眨巴著圓溜的眼睛道:「在這裡,我可是你最為親近之人。」一語說的花朝又多想了去,神情之微妙。
詹知天看了眼花朝,似嘲似諷的一笑,「同我回去取吧。」
入了黃昏,炊煙裊裊,天色下得早,城間人傢俱掌了燈,燭光透過粗白的窗紗影射在雪地上,瑩瑩黃黃的,映出一片暖意來。
這幾日,雪落的時斷時續,德福客棧的夥計跟掌櫃的掛著隔輩的親緣,懶惰的性子放在那兒,做起活來便偷女幹耍滑的,臺階上積了尺高的雪也不見動幾下掃帚。
外頭不重臉面,房內也隨意簡陋得很,灰蓋了厚厚的一層,顯得格外骯髒。
乘夜在客棧落腳的顧胥星一進屋就皺了眉頭,拉取下屏風上不知放了許久的髒巾子,拂去窗臺上的舊塵,略一推,開啟窗來,刺骨的寒風瞬間潮擠而入,須臾室內黴氣輕疏了些,卻也冷了些。
「這般冷的天,作甚開窗呢,可是瞅著你的身子好些了,便又要造作了?」宗政瑤笑著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夥計,夥計手中捧著一爐煤火。
「公主。」顧胥星見夥計放下煤火出了去,按禮朝著宗政瑤做了一禮,疏遠而淡漠。
「叫我瑤兒,」宗政瑤笑著走近他,「要不是為了你,我何至於向敵軍求饒,自投羅網受人牽制這般委屈,換你喚我一聲瑤兒不為過吧?」
怎又胡言亂語起來!顧胥星眉峰深攏,惱而側身,「公主千金之軀,臣不敢!」
「世子這是裝糊塗呢?便是這千金之軀,在牢裡不還是為你解衣取暖,敞懷相送?」宗政瑤絕美的臉上泛出緋色來,笑得甚是溫柔。
「我……」顧胥星面頰亦是一紅,深吸一氣拱手拱手道:「臣心念公主大恩,來日定會報答。牢中之事臣必會守口如瓶,斷不會有旁人知曉。公主清白名節在外,又是國色之姿,定會尋得良人。」
「聽你這一番話,卻是要做那負心漢,吃幹抹盡棄我而去?」宗政瑤嘴角帶笑,那笑輕輕淺淺,瞧得出的不從心。
「公主言重了,臣心上有人,在菩薩跟前盟
過誓,一生一世只會娶她為妻,且臣對公主無傾慕之情,又身兼兩國交好之重任,與公主是斷無可能。」思及雲棠,顧胥星心下是萬分愧疚,若教她知曉了他與十公主之間的事,不知會是怎樣戳人心腸的景象。
說來他也實在無奈,送嫁路上的舟車勞頓,被脅持後的連日奔波,他並未大好的身子很快便撐不住了去,毗國牢中熱病一起,燒的那是一個糊里糊塗,昏昏沉沉幾日後,醒來便是十公主敞衣擁他在懷,駭得他三魂不見主,直想撞死在牆上。
「呵,饒是你這般說,我亦是不信你對我無半點情意,你我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宗政瑤臉上隱約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轉身離開。顧胥星掩上房門不覺松下一氣,指腹摩擦著腕間的佛珠,相思又起,難以扼下。
翌日,他雙眼青黑的上了馬,跟在宗政瑤的後面疾馳而行,除了前頭開路的兩人,在他身後還有三人全副武裝,肅面殺氣,教他無一點逃走的可能,然他也無逃走的打算,此番緊趕慢趕的,若能追上送嫁的親隊,可不是好。
棠兒還在前頭等著他……
馬不停蹄的趕路,再落腳時便是鮮國的國廟,大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