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流水斷無情,落花也無意(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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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四周些微動靜,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兒,水穎崢也不耽擱,將人拉了往宮內冷苑而去,入了他閒憩的房室,關門用身子抵住她沉道:
「作何這妖精打扮?給本少爺弄回去。」
只覺胸前擠得難受,雲棠推開他道:「宮婢給做的,非是我自個兒妝點。」
「那宮婢倒是有一雙巧手。」水穎崢冷笑道,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匣子,置於桌案上,「本少爺親為你帶來一份大禮,開啟看看。」
雲棠脖頸一縮,「什麼大禮,莫是白綾、砒\霜、鶴頂紅吧?」
「廢什麼話,既好奇,看看便知。」水穎崢掀袍而坐,一雙眸子始終盯著她,好整以待的樣子,讓雲棠直覺沒甚好事。
輕摳開匣子上的落扣,狐疑的與他對上一眼,再看匣中之物竟是兩隻斷指來,其雖有血色沾染,可修長纖細,一看便知是女子所有,她小臉懼得顏色大變,慌忙拋開了去,口中道:
「你這是何意?!」
她的反應甚合了他意,只見他陰邪一笑,道:「你二人一個敢偷,一個敢逃,本少爺見著倒真是好膽色。如今我尚取了她兩指,而你……你說我當取你何處,才能消了這心頭的不痛快?不如……」他視線在她身子上逡巡一圈,「斷了你這一雙腿腳如何?」
「你!」雲棠驀地跳開去,「阿姬受人威脅,權勢傾軋之下自顧性命何來的錯?你何至於致她傷殘如此!」此話一出她便覺自己頗為假好心,然念著阿姬傾著身心待他,亦落得如此殘忍的對待,可不心寒!
水穎崢聞言好笑起來,身形忽的一閃,霎時移至她身後,甚是溫柔的擁著她道:「你為她尋了這般好的解釋,可有想好怎麼為自己開脫?」
頸間他鼻息綿暖,可她只覺森寒,「我需開脫什麼,那地底陰冷不見日光,整日困在那處乏得緊,我想出來走走,然你又數日未回,你說我能如何。」
「說來還是在怪本少爺?」水穎崢把玩著她垂在胸間的秀髮,默了許久,久到雲棠連呼吸都不敢放快了去,才聽他沉道:
「既如此,本少爺便再予你一次機會,雙腿且給你留著。現下你在皇帝面前攀了身份,千萬別妄想耍什麼心眼子,往後每日來本少爺這處伺候著,少了一日,你這雙腿便甭想要了。」
「這皇宮內行事豈能由得了我,若有其他貴人相召喚,我脫身不得可不冤枉?」雲棠道,話間縛著她的手臂緊了去,她話來絲絲喘息,似中氣不足一般。
水穎崢偏頭吻在她髮際,道:「本少爺自會度量,只要你莫給本少爺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本少爺自不會傷了你。」
「我明白了,」雲棠眼睫微顫,眼看著摔落在地的斷指渾身陣陣發涼,然面上不敢有異色,道:「六皇子還等著,少爺,我們是否莫再耽擱了去?」
言畢聽他說道一聲「不急」,正欲轉身,忽覺耳垂被吸吮,溼\濡柔滑,卻是他又在吃她豆腐,眼見這實力懸殊太大,她不敢硬抗,只得耐著一動不動,緊咬下唇由著他舔舐。
水穎崢眼眸半睜,見她這般乖順頗為滿意,半晌,他啄得她雙唇晶瑩,面泛桃花,才放了她似滿足的輕笑道:
「走罷。」
卻說來到六皇子跟前,她才知此行與六皇子探討是假,水穎崢就近監視她是真。這一殿中,他扣了她在一旁坐著,不時指點宗政禹的武藝,其餘時候多陰陽怪氣的喚道她「雲姑娘」,閒扯著些小事,神色間盡是戲謔,她勉力應付著,得虧皇帝來召才脫了身去。
而皇帝來召為的卻是楊太妃,一向深居簡出的太妃誠向他要雲棠過府做客,讓人頗為意外,因其族中貴子將入鮮國為質,他思量片刻,此事斷沒有拒絕的道理,便應下了。
雲棠一聽乍喜,她自是知曉曉楊太妃與霽宣侯的關係,忖度此番舉動應是霽宣侯所為,是以此宴她定能見著想見之人。這般想著,在水穎崢那處又敷衍了幾日,被親個小嘴、摸個小手的只當是被阿貓阿狗碰了去,待楊太妃的迎客轎子一來,屁顛屁顛的上轎去了。
然她未想到的是,敷衍水穎崢的幾日,水穎崢以宗政禹之名,拒了楚落碧與蕭辛來探,日日僅她一人能入殿內,此事傳入皇帝耳中,聽來便覺不尋常,更加篤定心中猜想,擬了道旨意按下尋機待發。
而這道旨意不知如何就教熙妃知曉了去,熙妃大驚,召宗政禹一談始知不對,她想著宗政禹既沒有叫雲棠日日去探,那雲棠一番熱絡勁兒到底是衝著宗政禹還是水穎崢,還需再問上一問。
那邊皇帝妃子心思各異,這邊雲棠所坐的轎輦已入了太妃府邸,然她還未下轎,一人已來掀了轎簾,欣喜的看著她道:「棠兒!」
「顧呆子!」雲棠亦是難掩開心,猛的就出了轎子,忽見朱月濃也在,忙收斂許多,笑著喚道:「表姑娘!」
朱月濃先是看了她耳間的鈴鐺墜子,眸中貪色一生,「雲姑娘,進去說話吧。」
幾人入了府邸,堂上楊太妃與霽宣侯已然說開了去,雲棠一一行禮,便見楊太妃與霽宣侯掛像七分,心道這倆人到底是同宗同族的,一眼就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