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月明風高夜,攔路歸來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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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魁生說道,水穎崢尤在與懷中漱玉調笑,聞言瞧上魁生一眼,見著雲棠低著頭走上前來,與他伏上一禮道:“少爺,奴婢想回脂膩色香去了。”
水穎崢唇邊勾著笑意,聽罷神色依舊,道:“當真不願隨魁生去?”
雲棠定定瞧了他一眼,道:“當真不願。”
魁生在一側搖頭苦笑,“沒良心的丫頭,我那處又非龍潭虎穴,你這般讓我這心啊……好生難受。”
雲棠規矩的與他也行上一禮,兩頻秀眉齊整,眸子清澈盈盈,道:“感念魁生少爺抬愛,只奴婢福薄生受不來,今日魁生少爺這般,奴婢也是看得明白,實是高看了奴婢,卻也輕瞧了去。”
魁生不妨她會這般說,心下兀的似被撓了一般微癢起來,“罷了罷了,不去就不去吧,真強了你去,倒失了本少爺的翩翩風度,顯得我多狠惡一般。”
得了他這話,雲棠又瞧著水穎崢,纖手扯著自個兒的衣袖,就等著他開一句金口。
水穎崢見狀作著失落的模樣,道:
“這倒是讓我為難起來”,說著輕挑了漱玉精巧的下巴,“如此美人,可惜了……也罷,既是如此,我倒不能平白佔了魁生你的甜頭,今夜佳人歸還,改日得了閒再度一度這難得的春風。”語畢,又埋首嗅著懷中面帶嗔色的美人耳際香氣,須臾輕握其香肩往魁生那處推去。
魁生接過漱玉穩了其身形,笑道:“我與你何曾計較過,你儘管帶了漱玉回去,便是收在房裡,我也沒得二話。”
言罷將漱玉又推了回去,水穎崢美人在懷也不推辭,輕笑道:“如此,我便笑納了。”
魁生擺手,“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自好生享用。眼下時辰已不早了,你我同路,不若一道走罷,只進城前……”他看向雲棠,“丫頭能否陪我路上解解悶?”
雲棠聞言正想拒了去,不想水穎崢瞧了她一眼,極是孤寒寂冷,刺得人頭皮發麻,她只得輕點了頭,魁生見狀一喜,道:“甚好,我們這便走罷。”
於是,一行四人出了這處往外間走去,各自坐上自家的馬車,打馬往城內緩緩而行。
從別院出來,先始窄道通行,魁生馬車在前,水穎崢馬車在後,後踏上官道,兩輛馬車並駕驅行,一車內絮語交談,一車內低喘吟吟。厚沉的夜色不見農家燈火,只有一輪皓月照著前路,亦照著兩側無聲竄動的黑衣人影。
“照著你這般說,我家少爺竟比大少爺、二少爺還教你們服氣?”
雲棠看著魁生很是不相信,水家大少爺下面打點水宅的一應產業,有錢有勢,可是舒城人人稱讚的豪門子弟;而水家二少爺雖是文弱,卻精於計算,無論何種雜亂的賬簿只要到了他的手中,不出一日均能捋順了去;但身為水家三少爺的水穎崢,每日荒唐,還生出那些個駭人聽聞的事兒來,就這樣的人還能教魁生他們這些公子哥兒服氣得很?
“好啊,被我逮著你錯處了罷”,魁生笑道,“聽你的意思,卻是覺著穎崢還比不上他們不是?”
雲棠神色一斂,“我可沒有這樣說,你別冤枉我。”
魁生溺笑著瞧著她心虛的模樣,道:“水林祥與水清華自然是不差,但手腕遠沒有穎崢了得,他雖手上無甚鋪子產業,然我們中與他交好的都受過他的提點和點撥,就拿凝脂膏來說,你可知這十金一指頭的胭脂還惹出過人命官司來?”
雲棠搖頭,她這些年頭都在東奔西跑的,哪兒來的閒時關注這舒城的事兒,遂傾身問道:“你且說說看,是什麼人命官司?”
魁生見她生了興趣,一指頭敲上她腦門兒道:“想知道?隨我回去,徹夜與你談來如何?”
“不說就算了,不過是個小城舊事,改日我打聽打聽就知曉了,用不著魁生少爺浪費唇舌。”雲棠正了正身子,一臉無所謂道。
魁生無奈一嘆,“你啊,這般的性子,倒讓我吃了平生頭回的癟。”
雲棠假意“呵呵”一笑,正要頂上兩句,突然聽得外間平白多了許多腳步聲,霎時車停馬嘶鳴,兵刃乒乓作響,正疑惑間旁邊傳來水穎崢森寒的聲兒,“你們是何人?”
她立時掀了馬車窗戶簾子一看,募的心下一懼,這車外黑壓壓的幾十號人可是打哪兒來的?猶在驚懼中見著魁生下了車,她亦要跟了出去,怎知才露出個頭就被他按了回來,聽他在外間肅聲囑道:“躲在車內莫要出來。”
雲棠真就乖乖在車內待著,透過簾子往旁側瞧去,水穎崢此時也在車門處立著,周身透著殺氣,只是那始終敞著的衣襟一片冰肌,平白給如此嚴峻的情勢添了些風情。
“水三少,我們今日不想與你為難,你只要交出那木匣子,我們便開了道讓你們歸去。”
這些突然出現的人俱都蒙了黑巾子,為首一人聲如洪鐘,對著水穎崢道。
“哦?”水穎崢自袖中掏出那朱木匣子來,“我水三少從沒有將自家東西拱手相讓的喜好,爾等宵小之人既然想要,也得看有沒有這本事。”
“敬酒不吃吃罰酒!”為首之人見其出口猖狂,一聲令下,“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