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四圈班長主管葛懷慫,因欺上瞞下,設局誣陷下屬,在工廠造成嚴重的不良影響,按工廠有關紀律解僱處理。”

楊明偉工場長接管行政人事課的第一天,就召開這個課的全體人員,在早會上,宣佈了對葛懷慫辭退決定。

葛懷慫自知理虧,沒有辯解,沒有爭執,悄無聲息的辦了離職手續,悄悄離開了自己曾經主管的部門,沒有歡送的場面,沒有告別的同事……

楊偉明明人不做暗事,事後就辭退葛懷慫之事,向王大勳做了通報。

王大勳聽了,覺得很驚訝,但理都在人家那裡,自己只好預設。

為了表示支援楊偉明的態度,王大勳聽了,回應道,“既然你說的是事實,那我無話可說了,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王大勳撂下電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心想,這楊偉明也太狠了一點,昨天剛辦理了移交,今天就拿我底下的人開刀,這不是明顯地向我示威,讓我難堪嗎?

但仔細一想,人家做得也沒有不對,是自己事情太多了,平時疏忽對葛懷慫的瞭解,放任自流,也是自己的失誤。

自己在埋怨楊偉明的同時,突然瞥見在辦公桌,一側牆面的鏡子,看到了自己生氣的樣子,這難道是平時的我嗎?

唉,我說老楊下手太狠,我自己對他又何嘗不是呢?

想當初,也就是一年前吧,自己帶著葛懷慫,去接管新廠的行政人事課,原來的主管對他宣佈葛懷慫為主管,表面上不吭氣,但私下把本部門的人員,團結得鐵桶一般,讓葛懷慫如同光桿司令,說話沒人聽,安排的事無人搭理,形同一個擺設。

聽了葛懷慫的彙報後,自己馬上就令撤掉其辦公室桌,讓其上班無法工作,然後又親自召開早會,告訴大家,作為下屬必須服從上司,這是鐵打的衙門,不可變更的規則,誰不守規則,誰就要出局。

搞掉了刺頭,後面的就老實多了,那個主管發現自己,已經孤掌難鳴,只好另尋僻徑,自願辭職了。

想到這裡,他在心裡安慰自己,也許從此之後,我和楊偉明沒有工作瓜葛了,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了。

難道葛懷慫真像他說的那樣嗎?如果是,那這個人真是太沒有用了,充其量是個聽話的執行者,而不是一個智者,對工廠的人際關係,見識太膚淺了,沒有重用是對的,要不然還不知他,會給自己惹下多大的麻煩。

老廠工場長王大勳,陷入深深的思索中,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

文員悄悄進門告訴他,葛懷慫就在辦公室外等候。

王大勳不知道葛懷慫,這個時候來找他,是什麼用意,他考慮片刻,招呼文員,“你讓他在小會議室等候吧!”

文員離開掩上門後,王大勳猜想,葛懷慫找他來意?

是向我陳訴冤情,還是希望我給他重新安排工作?如果他真是被冤枉了,我還可以給他,體面地重新安排一個等同的位置,這樣別人也無話可說,如果他真的如同楊偉明所說,那工作就不好安排了,只能降級安排?

想到這裡,他有意冷落葛懷慫。

他先去了平原會長那裡,彙報了當日的工作安排,又到人事課安排了工作,回到辦公室喝了一杯咖啡,然後看了看手腕的金錶,已經過了十四分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