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把黎荃鑫你大姐長、大姐短的稱呼,大姐覺得很親切,我們之間將來要在一起工作,共處一個辦公室工作,工作面上你成我餘副廠長、餘副廠長那倒也罷,但私下裡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

“您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應該如此,可是我總不能喊你餘大姐吧,那也不適合,你家小慧和兄妹相稱,這個不能亂了輩分,壞了倫理?”

“就喊我老餘吧!我家丫頭在家就這麼叫的?”

“那也不行,你們在家也是私下空間,我喊不出來?”小孫說完,忽然靈機一度,“我覺得還是成語師傅合適,你現在不就是我工作方面的師傅嘛?”

“行,隨你吧,這個私下稱呼倒也挺好。”

餘秀清剛與孫超華聊完私下的稱呼關係,李大姐就進門了,自己閉上辦公室門,就對小孫說,“我說小孫,不是大姐干涉你工作,你怎麼就那麼不經誘惑,也不知徐玉霞在你面前咋說了,你就把他安排做外協計調員(計劃排程員的簡稱),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奧,大姐你說的這事,我以為是工作上的事,就沒有和你事先交流這件事?”小孫笑著給大姐解釋。

“你以為大姐要干預你的工作,我是那樣的人嗎?你沒到下面去,聽聽人家是怎麼議論你,話難聽死了,說什麼討好了老的,又喜歡上小的,大小通吃呀?”

小孫聽了李大姐,講了這些側耳的話,並沒有生氣,對大姐說,“我心裡沒有鬼,不怕鬼敲門,再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你能不讓人家說,沒有說在我當面,說明他們心裡才有鬼,大姐你也不要在意,流言蜚語,流過一陣,就自然沒有市場了。”

李大姐一聽,更生氣了,朝著餘秀清喊道,“我說老餘,小孫不懂人言可畏,也就算了,你也老糊塗了,怎麼也不攔一下,也任由他的性子?你不怕他栽到這個女人手上嗎?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呀?”

“誰說我沒有勸說,可小孫堅持,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不合作,去拆他的臺吧!”

餘副廠長見黎荃鑫連自己也一起數落,本來就對小孫安排徐玉霞的工作,持不贊成的態度,經李大姐這麼一逼,無意說出了口,本意想給她表明,並非只有她一人關心小孫,實際卻弄巧成拙了。

誰知黎荃鑫並不這麼理解,她認為小孫有點拗過頭了,氣呼呼地說,“小孫,看來我還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多管閒事了。”說完,氣呼呼地把門一甩,走了。

小孫跟著後面,喊,“李大姐、李大姐,你停下,聽我解釋……,”任憑他如何的喊,李荃鑫連頭都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

小孫沒想到,一向和藹,笑容可掬的大姐,今天太反常了,站在那裡直愣神。

“小孫,不要在意,她就那個脾氣,過一陣子就好了。”餘師傅勸他不要多想。

“沒有想到這件事,對她觸動那麼大?是我考慮不周,應該事先跟大姐通一下氣。”

“都是老熟人了,我都習慣了?”餘師傅看得很開。

“她過去會經常跟你這樣麼?”孫超華無意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把她惹毛了的時候?”餘秀清說她很少出現今天這種極端的情況。

“那我今天把大姐給得罪了。”小孫有點懊悔。

“怎麼樣,如果你後悔了,我來當惡人,反正老苗跟我約定,讓我們放手去幹,只有兩樣需要請示商量,一是花錢的事,二是工段長以下管理人員升降的事,其他都不干涉。”

餘秀清說完,見小孫沒有反應,急忙補充了一句,“不過你不用擔心,唯獨徐玉霞的事,可以例外,有我們商量著辦就可以了,這是我們三人上次達成的共識。”

“看來包括師傅你在內,對徐玉霞成見很深?”

“一個廠裡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都知根知底了。”餘秀清不假思索就回應了他。

“師傅,我到現在都堅持對徐玉霞的工作調配,是深思熟慮做出的安排,沒有夾雜任何私人好惡,要不我再給你說說我們的分析判斷依據!”

“得,作為女人,我不贊成你的做法,作為你的上級,現在又有了師傅這個頭銜,雖不十分理解你的用意,但我也相信,你李大姐講的別人流言蜚語,是經不起推敲的。”

“看來你贊成我的做法?”孫超華有點心喜。

“準確地說,是理解但不意味著贊成。”餘秀清變得收起笑容,變得嚴肅了,補充說道,“你不必跟我在這件事上費舌了,我們的時間耗不起,還是琢磨怎麼讓很關心你的李大姐,如何放下成見,理解你的做法才是正事,可不能讓她寒心。”餘秀清更多考慮的是,黎荃鑫如果任性,被不懷好意之人加以利用,對小孫日後開展工作不利。

“師父提醒得很及時,今天晚上抽空跟她好好聊聊,解開她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