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季式毆兄(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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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一反常態,敢與高歡起爭執,自有他的理由。
高歡之所以想要西征是擔心時不假年,這是問題的關鍵點。
把握住這個關鍵,高澄就無所畏懼。
且不提高澄多年經營,黨羽遍佈整個河南,高歡能否將他廢黜。
次子高洋虛歲才十三,覺得自己命不長久的高歡,怎麼可能廢棄十八歲已然成年,羽翼豐滿,又有威信的嫡長子,在亂世扶持一個未滿十三歲的少年。
這就是一個死結,高歡若有時間等高洋長大,也不會急於西征。
正是這樣的緊迫感才讓高歡決定利用這次機會,讓高澄結交晉陽文武,未將來的交接班做最後的準備。
面對高澄的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在自認為陽壽不長的情況下,高歡不可能真的免去高澄職權,悍然西進。
高澄說得好聽,請免職權,但他鎮守河南那群心腹又該如何處置,高歡領軍西進,由誰來代替高澄坐鎮關東,靠虛歲十三的高洋,壓下高澄遍佈河南的黨羽?
高歡對此既喜又憂,喜的是自己無需擔憂身後之事,有這麼一個兒子繼承家業,哪怕不能進取,做個孫權守成,綽綽有餘。
憂的是兒子太有主見,都能桎梏起他這個父親。
許久,讓步的卻是高歡。
“既然有言在先,孤自然不會干預政事。”
高澄並沒有多少喜悅,從高歡的稱呼也能聽出來他的失望。
稱孤道寡。
“壽命長短自有天定,非人力所能測,父王身兼漢胡之望,乃天命所歸,終有事成之日,無需掛懷於心。”
高澄安慰一句,他所熟知的歷史,高歡死於547年的一場日食之後,距今還有9年。
但看著如今高歡蒼老的模樣,高澄心底也沒有把握。
高歡擺擺手,他已經沒了談性。
“旅途勞頓,你先回去歇息吧。”
“孩兒告退。”
“阿惠!”
高澄剛走到門口卻被高歡叫住:
“少喝些酒。”
高澄臉上洋溢起發自內心的笑容:
“兌了水的。”
高歡聞言也忍不住樂了,他笑罵道:
“十一二歲時兌水也就罷了,快十八歲了,還耍這些伎倆,真不似北鎮漢子。”
“父王早些休息,孩兒告退。”
“去吧。”
高澄一顆心只因為高歡那句少喝些酒,在晚風裡也是暖洋洋的。
他也許心中還在怪罪自己與他爭執,唱反調。
但鑑於主薄孫搴醉死,他還是會忍不住關心那個在晚宴上一杯杯與人對飲的嫡長子。
對於父親高歡來說,自己依舊是最重要的人。
懷揣著這份好心情,高澄思索一番,由薛虎兒、紇奚舍樂等人庫直護送他去高乾府上。
高澄來到高乾府前,只見府門大開,院子裡鬧哄哄的,也沒跟人在外面值守,以為出了什麼事,趕忙跑了進去。
卻發現滿院狼藉,桌案被掀翻,酒水灑了一地。
高慎鼻青臉腫,高季式被一群奴僕抱住,高乾正在責罵兩人。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見疑惑聲,高乾回身望見高澄,趕忙住了嘴,又狠狠瞪了眼高慎、高季式兩兄弟,這才對高澄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