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兄弟隔閡(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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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駕抵達晉陽城外,高澄與人一一親切交談。
平易近人的態度令一眾與他少有交集的爾朱舊部,如斛律羌舉、張纂等人印象深刻。
高澄久在洛陽,為了避嫌,與晉陽文武少有交集,高歡這才特意召集山西要員相迎。
這些人主要由兩類群體構成,即信都元從、爾朱降人。
高澄在與爾朱舊部結交時候,也沒忘記信都元從這些故交。
高乾、司馬子如、封隆之這些曾在洛陽共事之人自不必提。
敕勒大將斛律金與高澄也是舊相識了,當年他與高歡割心前血盟誓共誅爾朱,高澄就隨侍在側。
因與斛律光有兄弟之誼,高澄以叔父之禮拜會,斛律金對此連稱不敢,但在高澄的堅持下,還是勉為其難地受了這份禮。
對於薛孤延,高澄更是激動地握住他的手,對眾人感慨因薛孤延捨身救主,攔住了賀拔勝,才使竇泰能將高歡背去華陰。
薛孤延滿面紅光,難以內心激動。
而對於曾經與自己有舊怨之人,如韓軌、尉景,高澄也並未加以刁難。
當然,所謂有舊怨,只是高澄單方面的看法,至少韓軌不這樣認為。
畢竟高澄在瀛洲到底沒有撕破臉皮捉他下獄。
雖然以貪腐治罪其幕僚佐吏,但對於韓軌本人,還是禮遇有加,這讓當時本以為要栽大跟頭的韓軌慶幸不已。
畢竟尉景被囚送洛陽的先例擺在前面。
他韓軌與高氏再親近,還比得過尉景不成。
被禮送回晉陽後,被高歡寬慰一番,韓軌心中早就沒了怨氣,又被外放擔任泰州(山西永濟刺史一職,只不過換了一批幕僚府佐而已。
高澄還特意把韓軌外甥高渙喚來相見,更讓韓軌心生感激,人家還認他這個親戚。
而作為曾被囚送洛陽的當事人,尉景在高澄抵達之前最是煎熬。
尉景很清楚,高澄若是非要當眾給他難堪,自己逃不過這一劫。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當年將高澄得罪狠了,醒悟太晚。
但出乎尉景意料的是,晉陽文武之中,高澄最先與他見禮,並對他在南汾州的作為讚賞有加。
一碼歸一碼,當年整治尉景時,自是尉景暴虐害民,又兼陳年舊怨。
出了一口惡氣,又經高歡說和,以及尉景事後破家補償冀州百姓,在高澄看來,已經翻了篇。
也許是為子孫著想,尉景在南汾州治上勤勉於事,清廉奉公,積極推行朝廷各項政令,高澄再挑剔,也指不出錯處。
幹得差了要罰,做得好了,讚賞也是應有之理,只要對他沒有威脅,高澄一貫對事不對人。
當然尉景破家彌補的背後,是高歡尋找由頭賜予財物,才讓尉景有了廉潔的物質基礎。
今日高澄毫無芥蒂,甚至誇讚的舉動,也使尉景徹底放下心來,同時明白勤政愛民以示好高澄,這條路走得通,往後更要繼續堅持。
高歡為高澄在城外召集一應文武,並不是給他立威,與故交聯絡感情,與新人相互結識,這才是高澄應該要做的事。
高澄在城門外與信都元從敘舊,與爾朱舊部結交,耽誤了太多時間,眼瞅著時候不早,於是向一眾晉陽文武朗聲道:
“有勞諸位相迎,澄今夜於渤海王府設宴,以酬此情。
“澄急著回府向父王請安,不敢久留,暫且別過,諸位,還請今夜蒞臨王府,與澄父子共述情誼。”
眾人將高澄送回馬車,眼看著馬車漸行漸遠,中外府從事中郎張纂與友人感嘆道:
“世子偉姿容,性聰慧,待人平和,與其相交,如沐春風,相王有子如此,高氏何愁不得天下。”
友人還未答話,另有一人卻接過了話頭:
“世子有經天緯地之才,懷濟世安民之心,高氏當為天下主。”
張纂循聲望去,正是不知什麼時候下了馬車的王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