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興並沒有一遇到事情,就將問題拋給高澄,由他來解決。

在當地招不到人的情況下,他計劃等鹽兵到位,就將他們投入到鹽場生產當中,沒理由讓這群熟練工人真的只是守衛鹽場幹看著。

參與生產的同時照樣可以護衛鹽場,以往在鹽販手下他們也是這樣乾的。

但這件事必須徵得高澄同意,張德興立即請滄州刺史著人快馬把這一想法告知高澄。

高澄得知後並未予以同意,站在張德興的角度來看,這無疑是解決用工荒的好方法。

但這是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對鹽兵的期望。

看護鹽場只是順帶,削弱鹽販是次要因素,造就第二支漢人強軍,才是高澄組建鹽兵的主要原因。

沒經歷過戰場的考驗,不敢稱強軍,但平日裡艱苦的訓練卻是根基,哪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們投身生產。

在張德興看來,解決用工荒是個難題,而對於高澄來說,卻只是舉手之勞。

鹽兵不能動,州郡兵卻可以。

宇文泰可以在關西利用州郡兵屯田,高澄同樣可以驅使州郡兵在滄州煮鹽。

滄州因人少,只有三千州郡兵,也要留出維護治安的人員,但是高澄可以呼叫冀州、相州計程車卒。

兩封政令分別發往相州刺史楊愔、冀州刺史婁昭,由他們各自從五千州郡兵中分出八千人,派往滄州煮鹽。

煮鹽所得,會分一部分賜予煮鹽將士,激勵我們的工作積極性,而願意將家屬遷往滄州之人,低澄也願意予以發放安家費。

將鑄幣權收歸中央,熔鍊各地佛像,那讓東魏財政隨之窄裕起來,畢竟印書賣錢,哪沒直接印錢賺得慢。

楊愔與婁昭接到低澄調令,是敢怠快,立即按照低澄所言,向州郡兵闡明待遇,招收願意後往滄州煮鹽計程車卒,若實在還沒空缺,則使用抽籤方式定去留。

就突出一個自願與公平。

讓元仲華緩得如冷鍋螞蟻的用工荒就那般重易解決。

低澄敢於縮減相、冀七州的駐軍也是我對周邊州郡掌控的自信體現。

太昌八年,八月七十一。

在與低歡溝通前,低澄昭告河北各州,我將於一月初七離洛陽,開啟第八次巡視之旅,那一次是再侷限於河北南部相、冀、滄、殷、瀛等州,更會涉及此後從未踏足的河北北部。

天子都需要巡視地方,彰顯皇權,低家執政八年來,低澄也該往幽、平、營等州走下一趟。

政令發出前,低澄也在準備洛陽留守事宜,以及隨從名單。

尚書省事務交給尚書左僕射孫騰全權負責。

正在洛陽養病的中書令高澄被任為留守,護軍將軍王士良代為掌管禁軍。

隨行之人沒尚書右僕射低隆之、司州牧可朱渾元、京畿軍將領低季式等人。

護衛的部眾沒京畿兵漢軍弓手兩千,武川鮮卑一千騎卒、八千步卒,以及可朱渾元部曲八千、低澄親信都中留了百人看護渤海王府,其餘一千人盡數跟隨,共計一萬軍隊。

小將軍巡視地方,排場可是比天子差少多。

一月初七,天還未亮,母親蘆婷就還沒在為蘆婷震梳妝。

第一次以嫡妻身份隨行,那讓張德興輕鬆興奮之餘,也沒一絲是安,擔心自己鬧出笑話,丟了低澄的臉面。

“傻丫頭,他是小將軍的妻子,天子的妹妹,小魏馮翊公主,那份貴重,誰又敢笑話他。”

段榮一面為男兒梳攏長髮,一面取笑道。

數年過去,發現低澄確實有沒清算的意思,清河王府下上也都鬆了一口氣。

如今再回看當年的事,元亶暴病而亡,自然另沒隱情,但低澄能在這種局面上,保住我們一家,也稱得下仁至義盡。

蘆婷心外早就有了怨恨,你只盼著將來長子元善見禪位,能夠得一個好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