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城暮雨生夜寒。

一輛馬車停在了掛著紅燈籠的酒館門口。

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的趕車人跳下了車,踏過積水的石板路,走進了酒館。

「老闆,一罈酒。」

那人摘下斗笠,露出花白的發,微微側過頭,露出半面清麗。

喧鬧酒館裡突然一片安靜,這裡都是幹苦活的漢子,極少見女修,而這女子……

女人終於露出整張臉,左眼被眼罩覆蓋,端莊有餘美豔卻完全說不上。

有人漢子開口調笑,「還以為遇見女修了,沒想到是個獨眼婆子。」

然後一座酒館裡又是一陣大笑。

酒館小二趕緊上前招呼,「這位,你要什麼酒?」

「什麼酒都可以,你幫我挑就好。」

「好嘞,你稍等。」小二趕緊去取酒。

「喂,婆娘,你是外地人吧,來棗城幹嘛?」有人與女人搭話。

女人卻恍若未聞,只是靜靜站著。

「嘿,這獨眼婆娘看不起你啊,都不搭理你。」眾人起鬨。

問話的漢子本就喝了酒,此刻被人一激,頓時火氣上湧,「媽的,不就一個婆娘嗎?敢跟老子耍脾氣!」

那一桌四五個男人都站了起來,酒館裡買酒女也開始了嬉笑。jj.br>

眼看著一群男人圍住那女人,周圍人的人反而看得更起勁了。

「天都黑了,出來買酒,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女人。」

「哈哈哈,把她蓑衣扒了,讓咱們看看什麼女人大晚上出來喝酒。」

大漢一抬手抓住女人的蓑衣,用力一扯,露出了一身青綠。

大漢兩眼一亮,向那人再次伸出手。

「討死。」

微弱的靈光閃過,一位身著華服的絕美女子,緩步走入酒館。

那女子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難掩其高挑美豔。

「老師,你沒事吧。」美豔女子上前,走到季微涼身旁。

「沒事。」季微涼神色淡漠,接過小二送來的酒,轉身就要離開。

那群人卻不依不饒,直接追上去砸了季微涼的酒。

酒香炸裂,壯漢的拳頭也揮向了季微涼的腦袋。

「不就是有點靈力嗎?兄弟們,上,女修而已,有幾個能打的!」

美豔女子目露狠厲,奈何重傷未愈,她能使出的靈力寥寥無幾,眼看著被人摸了好幾把,美人開始竭力反抗。

而季微涼腦袋上也捱了一拳頭,摔倒在滿是碎片和烈酒的地上,好幾個男人衝過來就衝著她的頭臉踢踹。

而一旁的美人已然被人扛在肩頭,周圍都是對其上下其手之人。

整個酒館笑聲更大了,呼哨掌聲合著大笑,仿若地獄的狂歡。

藺奚都要被氣瘋了,那些噁心的傢伙已經開始扯他的衣服,若不是受傷,他必殺光這些人!

「季微涼!你還不動手麼?!」藺奚摁住自己的衣襟怒吼。

「季微涼?動手?哈哈哈哈!」

「還真以為是個女修就能自稱季微涼?哪怕季微涼真的在這兒,老子也能把她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