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尋人啟事沒有錢,她就自己找紙筆寫,拿著放大的相片,在木板上比這樣子刻下,印在廢紙上,在大街小巷張貼。

整整三年時間過去,張富強卻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瞭解清楚情況以後,葉知秋站起身道:“我們現在就去工地調查。老人家,這裡沒水沒電,根本不適合人居住。”

“我現在就聯絡人,為您找新的居所。”

李秀英卻搖了搖頭,眼含熱淚說:“我哪兒也不去,就呆在這裡,否則兒子回來會找不到家的。”

葉知秋纖眉微蹙,“可是您住在這裡,也太不方便。”

“沒啥不方便的。我一個老婆子,用水可以去二里地以外的公共廁所取,電就算有我也用不起。”

李秀英皴皺的老臉溝壑縱橫,皺紋堆出略顯淒涼笑容,“我這後院住著個炸臭豆腐的,他用剩的油渣子會給我,上頭放捻好的棉線,一燒就能燒整個晚上。”

“晚上的時候,我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兒子無論隔著多遠都能看見。”

聽了李秀英的話,葉知秋也忍不住眼圈泛紅。

“您等著,無論用什麼手段,我們都會想盡辦法把您的兒子找到!”

出門的時候,葉知秋就忍不住撲簌撲簌的往下掉眼淚。

開車前往順發工地的路上,陳如龍調笑說:“小吉祥物,你哭什麼?”

“你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葉知秋掏出紙巾擦拭眼角淚痕。

“同情心我確實缺乏了一點。”陳如龍平靜的驅動車子,“像這樣的人和事,我在外頭見得太多,剛開始也掉眼淚,可如果每次都哭,把西湖水裝眼睛裡也不夠哭的。”

“吉祥物,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帶著情緒做事,事情可做不好。”

葉知秋擦了擦眼淚,低頭不語。

已經晚上八點,順發工地亮著巨大的白熾燈,工人們還在一刻不停的忙碌著。

約莫兩個足球場大的卡開發區內,大小不一的土石堆放得滿處都是,各處是搬運土石的車輛和人流。

焊工、水泥工、鉗工,拖動鋼筋的嘩嘩聲不絕於耳。

空中到處牽滿了電線,地面到處有水管縱橫。堤壩下邊長鏈條的運石子機、水泥拌和機,和堤上壓路機、起重機,轟轟隆隆的響成一片。

葉知秋扯著嗓子喊:“誰是管事的!”

可工地聲音太大,根本沒有人搭理她。

陳如龍拍了拍葉知秋的肩膀說:“這事不用問,你一看就知道了。”

“工地上幹活的都是普通工人,那些站在旁邊指揮的是監工,至於工頭都是在附近搭建的工棚裡頭休息,哪會出現在工地。”

葉知秋四下環顧一週,發現工地的東南角,有兩個簡易搭建的板房。

房門只掛著一個棉布簾子,裡頭亮著一盞燈,旁邊就是轟鳴著的攪拌機。

“裡頭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