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光芒,給整個死氣沉沉的老舊街道帶來些許溫暖。

來到瓦屋門前,陳如龍伸手敲了敲破舊的木門。

“有人在家嗎?”

剛敲兩下,房門轟然倒塌。

葉知秋埋怨的瞪了他一眼,“你用那麼大的力氣幹什麼?”

陳如龍無奈,“天地良心,我只是輕輕碰了一下。”

木門倒塌,露出屋子的全貌。

屋子裡的傢俱很簡陋:一對襤褸的沙發,破得肚子統統暴出了棉絮來。

桌上、椅上、七橫八豎,堆滿了一張張的白紙、報紙、甚至還有紙箱皮,上頭用毛筆沾著紅色顏料寫著“尋人啟事”四個大字。

在尋人啟事下邊寫著:尋找我兒子張富強,今年四十三歲,身高一米七五,三年前在順發工地失蹤。

下方,還印著失蹤者的畫像。

只不過這個畫像,是直接用像大印章一樣的木板,上頭刷了墨水印上去的。

每一張紙上,都寫著同樣的內容。

在一張四方桌前,穿著破衣爛衫,頭髮花白渾身帶著一股子異味的老婦人,正在拿起毛筆沾著紅油漆,一遍一遍的寫下尋人啟事。

屋子裡之所以這麼亮,並不是因為開了燈,而是在屋子每一個窗戶口,都擺放著一個破瓷碗或者鐵碗。

碗裡放著一個像麻花似的棉絮條,裡頭放著一種黑褐澀的油脂,燃燒起來還帶著一股臭味。

葉知秋看的心酸,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老人家,請問您是李秀英嗎?”

李秀英有些耳聾,這才抬起頭迷茫的望著葉知秋,忽然渾濁老眼帶著渴切的精光,“對,就是我!你……你是不是有我兒子的訊息!?”

葉知秋面露歉意,“對不起,我們並不知道你兒子的事,我們是來找您的。”

李秀英有些惶恐,“是要趕我搬走的嗎?我還沒找到我兒子,我不能走!”

陳如龍趕忙寬慰,“老人家,沒人要趕您走,我來找你是打聽一件事。”

“您認不認識一個叫陳清河的人?他是一個道士,大概二十年前來過這裡。”

李秀英恍惚良久,才喃喃的說道:“想起來了,二十年前的確有個道士來過我家,在這裡住了一個多月。”

“他叫陳清河,是個雲遊道人,還幫我老伴治好了風溼病。”

陳如龍大為驚喜,急忙問道:“他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李秀英思索了好一會兒,起身邁著蹣跚的步伐,到隔壁臥室開啟沉重的木箱,從箱子地下取出一個信封。

“陳清河說,若干年後他的後輩會找到這裡,到時候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他。”

“不過在交給他之前,我可以提出一個條件讓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