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賈瓊看見那位名叫桑言兒的女子向他踱步而來。

面上如晚霞布彩,嘴角卻有些糾結,步搖不斷擊打發絲,手中已被絞的有些變形的絲帕,無一不言述著她的心情緊張。

幾步之遙,轉眼即到,來人向他與賈珠分別福了一禮。

賈瓊尚未開口,即聽到這桑言兒說道:“這位小賈公子,妾身與您見禮了。

只是心中所思,未曾想隨口而出,方才妾身也是擔心兩位公子,恐兩位誤會,特來賠罪。”

賈瓊聞言,面上也不流露什麼神色,輕輕的看了一眼桑言兒,又與賈珠相對一視,略微點頭。

賈珠向前一步,說道:“桑大家客氣了,本就無心之言,又何來怪罪,若非如此,我等在座眾人,又哪能聽得這等佳句。桑大家就無需如此了。”

桑言兒聞言,看了一眼賈珠,又福了一禮以致謝。

隨即又看向了賈瓊,目中帶有絲絲期盼。

賈瓊也不甚知曉,只以為這桑言兒以為需要自己原諒,隨即點頭表示原諒,以為這桑言兒應該就會離開。

未曾想這桑言兒不僅沒有離開,又接著說道:“多謝兩位公子原諒,這題目乃言兒心中所思所想,也曾想世間男兒當無人能真正懂女子心事。未曾想今日小賈公子,所作之詩盡是道盡女子之難處。”

說著看著沒什麼波動兩人,目光看向賈瓊,櫻唇輕啟:“可惜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妾身想向兩位公子求取這份詩稿,不知可否。”

賈瓊聽聞此言,心知要糟,裝著看向賈珠的時間,掃了眼場中眾人,見那些若有若無的思量眼神。

腦袋快速的想了想,隨即右手撓了撓腦袋,對著桑言兒搖頭說道:“姐姐,你說這個啊,不行呢,我這要給我孃親的。”

聞聽此言,場中一片大笑。

桑言兒也捂唇輕笑的附和著,只是眼神那一片黯然卻無人見到。。

賈瓊眾人也在談笑中緩緩離開了錦香院,回到了榮國府。夢坡齋

三人如之前一般,賈珠坐於主位,隔著開啟的芸窗,可隨時看到窗外的斑斑翠竹。

不過現在他的目光並未看向那些竹子,而是看向略有開心,卻身體又緊繃的賈璉。

賈瓊坐東望西,先是看了看賈珠,後又看向坐與靠近門口的賈璉。

兩人桃花眼倒是如出一轍。既非同父,也非同母,賈瓊也想不清為何兩人的眼睛如此相似。也只能說隔代傳吧。

賈珠一臉笑意的看著賈璉,桃花眼也是格外有神。

“璉弟,剛剛的應對的真不錯。我當時也未想到辦法,沒想到璉弟會反應過來,能找藉口來將我們帶回來。”

之前賈珠賈瓊在馬車上一言不發,都皺著眉頭想事情之時,可是嚇了賈璉一跳。

都是自家兄弟,若是因為今日之事,讓兩人心裡不舒服,他也不會好受,不論是父母叔嬸那邊,還是自己的心裡都會過不去。

看著現在兩人的輕鬆的表情,賈璉緊繃的身軀也放鬆了下來。倒不是懼怕,只是兄弟感情,難免上心了些,也太過在意了些,若是外人,他眉頭都不一定會皺下。

“大兄,瓊弟,你們不怪我就好,此次出去,也未想到會出這等事情。”

賈璉看了看賈珠,面上欲言又止,又考慮了會,方說道:

“本想著水溶與馬尚他們俱是勳貴,日後少不得一起耍,一起高樂。也就去了,只是碰上王仁表弟這事。

想著與我們也是親戚,和大兄關係更近。水溶也知道大兄與瓊弟之才學,故讓我回府邀你們走這一趟。哪知這水溶做事會這麼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