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文輕武夫不尚學,將仇士子非丈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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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花·閱盡天涯離別苦
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
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原本嘈雜的廳中,隨著賈瓊吟詩之時已開始慢慢安靜。
賈珠按著賈瓊所吟,略簡單書寫一遍,留著與賈瓊確定後再慢慢譽寫。
然越寫越是心驚,他自是不懂男女之愛,更少男女之情,也只是偶爾去恩師府中時,遇見李紈心中會有一絲悸動。
聽著詩詞,再根據賈瓊方才所述,彷彿在腦海中看見一婦人,其夫君與其生死相辭,可供思念的也只有到兩人常住之地,看那漫天落葉飄零,院內群芳凋謝。
唯有在夜晚孤燈下,看著兒女熟睡的樣子,才有那麼一絲歡笑,再憶起亡夫,唯有刀絞,情恨交加,無人可曉。
正如其半生辛勞,到最了,紅顏老去,只餘寂寥。
深深撥出一口濁氣,賈珠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不懂男女之情,然而卻直接理解了這首詩的感情。
抬首望於賈瓊,只見其閉幕立於廳中。年歲尚小,卻頗顯偉岸。
而顧鑫高世學也立於一旁,同樣閉幕遐思。
又見廳內仍是安靜,四周環視,廳內之人盡皆無聲,細心體會。
不由心中一嘆,也是,能來這等地方的,多少有些詩才功底,不然只是徒惹人笑。
又見武勳團體,除水溶閉幕遐思,賈璉略微皺眉思考,再無他人可理解此中之意。
許是不敢打擾閉目養神的水溶,周邊幾個雜號將軍之子皆是小聲交頭接耳。
從其嘴型,賈珠也能猜到一二,無非是‘這說的是什麼意思,說的怪順口,尤其是最後一句,怪好聽的。’
略看幾秒,賈珠也只得以手扶額,別望他處。
又見桑言兒,獨立樓梯之下,閣臺之上。置於腹前的絲帕已被絞的變形,目光怔怔的看著賈瓊,朱唇玉面滿是複雜。
眼中星星點點,轉轉悠悠。嘴中反覆念著那一句,‘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想到這裡賈珠不由心中一笑,又看向場中賈瓊,顧鑫,高世學三人。
不知何時三人皆已睜開眼睛,賈瓊正一臉微笑,目光和煦的看著對面兩人。
但眉間卻又有一絲複雜。
他不知道的是,賈瓊現在也是內心一片複雜,這首詩被他劍走偏鋒的文抄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解釋得通,周圍群眾會不會說一些他招架不住的話語,畢竟現在真有些心虛。
賈瓊看了看一臉複雜的看著自己顧鑫與高世學,又回首看了看在他背後兩步遠的賈珠。
見其一臉微笑,微笑中也帶著點複雜與難以置信,賈瓊知道,這個筆裝大了,不過如此更好,本就是為此,才率先出手,神童之名流傳,與日後也有益。
回身數步,及到賈珠面前,略聊幾許,一說一寫,工整的將一首蝶戀花譽寫一遍於紙上。
看了又看,從頭至尾的又讀了幾遍。賈珠方沉沉的一個深呼吸,緩緩突出濁氣。
也未過去多久,然而賈珠卻覺得彷彿過了好久,他自認為這是他字寫的最好的一次了。
瘦金體的字當不負瓊弟這首詩了。
遂看向身旁的賈瓊,微微一點頭,就抬眸望向對面,倒是嚇了他一跳。
不知何時身邊已圍滿了人,自認有點文采,有點能量的皆在身周。
面上先是一驚,接著嘴角又露出玩味的笑容,桃花眼也露出點鳳眸的味道,看向了也在面前的顧鑫、高世學二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遂說道:
“顧兄,高兄,小弟自認比不得瓊弟的詩才,也就不再露醜了。且這字也是小弟暫時所能達到的極限。
下面還請兩位兄長一展所長,讓我兄弟學習一二。”
聞聽此言,顧鑫與高世學,相對一視,皆看到對方眼中的苦澀。
這次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還被赤裸裸的打臉了,此前還說這賈瓊是乳臭未乾的孩提,如今卻作出這般詩賦來。
向後看去,只見己方的那群士子,皆面色難看,如吞刀劍,閉口不言。
不過也未多考慮,方才在圍觀賈珠書寫時他們就已經得出結論,也曾後退幾步私下聊過了。
高世學也自負詩才,自忖同齡之人無有出其右著,結果出現一年方七歲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