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再看她一臉無辜迷惑的樣子,祁景行只覺得自己一口氣憋在了喉嚨裡,上不來也下不去,氣得渾身都難受,白淨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薄薄的粉色,話也說不出來。

這會兒沈約秋倒是細心了,發現了他的變化。

“沒事兒的。”

她忽然一笑,來了這麼一句。

祁景行愣了愣,這是什麼意思?

然後就有些控制不住的雀躍,難不成丫頭終於明白自己的難受,準備給自己一個解釋了?

然後他就聽到沈約秋一臉寬慰的道:“我知道你這人性子古怪,總是莫名其妙生氣,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因為自己的無理取鬧而羞愧地紅了臉。”

說著,她還拍了拍祁景行的肩膀,笑道:“沒事兒,生氣就生氣吧,其實我理解你的,你這人小心思多嘛,不像楚大哥那樣憨厚直爽,偶爾耍小脾氣也正常。”

“好了,別不好意思了,正事兒要緊,其他事兒就先放在一邊吧。”

說完,繼續盯著楚連嶽施針了。

“楚大哥,他要多久才能清醒過來啊?”

看著被紮成刺蝟的沈於缽,沈約秋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這親大伯這會兒看起來是太糟糕了,嘔吐白沫,渾身抽搐不說,還在翻白眼。

“施針的效果是很快的。”楚連嶽一邊扎進去最後一根金針,一邊說道:“基本上也就半柱香的時間就會見效,不過我得提前說一聲,你大伯怕是服用了過量的五石散,臟器神識都已經被破壞殆盡,大機率是很難救回來了,就算是救回來了,怕也是會變成一個神志不清的廢人。”

“那正好!”

沈約秋冷笑了一聲。

這樣的結局簡直太符合他大伯應該有的結局了。

此時,站在後面看著兩人的祁景行一雙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了!

這蠢丫頭,竟然以為他在愧疚?

他腦子/有病才會愧疚啊?

他為什麼不高興她看不出來?明明他們倆關係都那樣了,不行,回去非得買點豬腦子讓莫姨燉了給這蠢丫頭吃!

還有,這楚大哥一聲一聲叫得可真親熱,真是一點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祁景行氣的心肝兒疼,正愁沒處出氣,忽然一眼看到被折斷四肢的那傢伙正像一隻大毛毛蟲似的在地上拱來拱去。

他沉著臉大步走上前,一腳就將那傢伙踢到了幾米遠。

“哎喲!”

那人慘叫一聲。

祁景行繼續上前,一腳踩在他手臂上,使勁踩了幾腳,怒罵道:“問你呢,怎麼不說?想找死是嗎?既然想找死,我成全你!”

自顧自說完,他又一腳猜在那人另一隻手臂上,甚至碾了幾下,繼續陰沉地問:“這樣你都不說,還真是嘴硬啊,呵呵。”

說著,一腳踩在他肋骨上,繼續眯著眼問:“說不說啊?不說是吧。”

“砰!”

他又是一腳把人踹飛,一直撞到一棵大樹才停下,然後又朝著他逼近。

“啊——”

下一秒,那人看著靠近的祁景行,只覺得十八層地獄的閻羅王正朝著他逼近,竟嚇的直接哭嚎起來,心態如同地震般崩裂,用最後的力氣努力搖著頭,一把鼻涕一把淚一把血的盯著祁景行。

“你,你倒是問我,你問我啊,嗚嗚嗚——”

“只要你問我,我什麼都說——求你了,別折磨我了。”

後方,沈約秋見狀,忍不住對祁景行豎起了大拇指。

“你可真厲害啊,不愧是上過戰場的人,就這麼就讓人屈服了。”

正準備上去再踩一腳的祁景行聽見這話,動作一頓,心裡一下子就舒坦了不少。

這邊沈於衷還沒醒過來,沈約秋見這人這麼容易就招了,便走過來先盤問她。

“我問你,你家主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