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眼淚奪眶而出,卻沒吱聲,沉默的掉眼淚,沉默的擦眼淚,接著轉身回床上睡覺。

徐白跟著上床。

向晚翻身就要下去。

徐白拎起枕頭去了那頭,背過身睡覺,和向晚拉出涇渭分明的三八線,順帶將被子全都捲走了。

向晚不動了,抱著包慢吞吞的掉眼淚。

陳峙說話一直都算數。

他說了,會跟她結婚。

雖然時間不長,但他從沒說過大話,一直堅定的、肯定的選擇著她,從沒變過。

他一定會去。

向晚抱緊了手中的包,卻沒睡著,半夜的時候偷偷的坐起身去摸徐白旁邊丟著的自己的手機。

很順利的拿到手,向晚抱著包和手機偷偷摸摸的去了洗手間給陳峙打電話。

對面關機了。

向晚手有些哆嗦,發微信。

我明天在民政局等你。

等了很久對面都沒回。

外面傳來徐白的輕咳,向晚不能等了,拎著手機回去,重新丟他枕頭邊,抱著包側身小聲的哭了。

下一秒,被踢下了床,向晚跌坐在地愣了會,就地躺下,抱著包睜眼到雞打鳴,五點半便收拾好要出門。

徐白的衣服沒幹,大喇喇的躺床上懶洋洋的:“趕著去投胎?”

向晚伸手:“手機。”

“你去吧,我八點睡醒再去,手機那會給你。”

“你沒跟他說什麼有的沒的吧。”

小渣白很歡,徐白不要臉的撥弄著,隨口道:“週五那晚,是我倆上一次見面,上一次通電話。”

說完側身子,妖嬈的支著腦袋:“跟你不一樣,一晚都憋不住,半夜偷手機對著他發騷,怎麼不憋死你。”

向晚氣的臉通紅,扭頭就走。

徐白定定的看了會砰一聲關上的門,轉身準備接著睡,閉了的眼睫毛顫了顫,隨後睜開,看向沒拉全的窗外一片漆黑。

向晚的車在醫院沒開,這地方不太好打車,沒辦法,抱著包朝民政局走。

一路上路燈明明暗暗,黑夜遲遲不見散去。

向晚有些怕,但還行,因為遠處就是早市了,人很多。

穿過擁擠的人潮,伴隨著越來越吵雜的叫賣聲,向晚越走越有精神,能打到車的時候也沒打,眉眼彎彎雄赳赳氣昂昂的走著去民政局。

她想,等陳峙來了,她要把這段路自己的心情告訴他。

很有希望,感覺前面都是光,還有個插著翅膀的天使陳峙在朝她揮手。

向晚在天矇矇亮的時候站在民政局門口等。

隨著身後稀稀拉拉來了一對對開始排隊,向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後民政局開門了。

向晚跟著人群進去,錯過一個號再領一個號,錯過一個再領一個。

工作人員縷縷念空號,經理出來為難的問:“等人?”

“對不起……我……他一會就來。”

這個號又錯過了。

向晚起身去門口等,站的腿發麻,蹲下等,一直等到中午工作人員下班,也沒見陳峙來。

面前罩下個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