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按著,有點疼,向晚卻提不起精神掙扎,躺著像個屍體一樣直勾勾的看著徐白,喃喃:“到底為什麼啊……”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徐白道。

“恩。”向晚點頭,眼淚極快的浸溼了枕頭:“我喜歡他,想跟他結婚,好想跟他結婚,真的好想跟他結婚。”向晚扯開嗓子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嚎啕到胸口發癢,劇烈的咳了起來。

一陣又一陣,咳到撕心裂肺的開始吐,怎麼都停不下來。

徐白冷漠的拍著她彎腰吐的後背道,“可他不喜歡你。”

向晚不咳了,扭頭看他:“不要侮辱我們的感情!”

“感情?”徐白不拍了,坐直身子冷冰冰的看著她:“狗屁八點民政局見,他明天絕對不會去。”

向晚坐正往後靠,冷颼颼的看著他:“是,我被你弄成這個樣子還去個屁啊。”

向晚冷笑接著說:“如你這張臭嘴所願,我成不人不鬼了,不對,被你弄死了,高興了嗎?”

“我沒病。”

向晚愣住。

徐白盤腿坐床尾,冷淡道:“我跟你不一樣,哪怕我真得了病,也不會去禍害你這種人報復社會,讓你失望了,但我的確沒病。”

向晚眼神變換數次,歸入平靜。

徐白接著說:“所以你也沒病,但你們這個婚還是結不成,因為他壓根就不喜歡你。”

向晚沉默。

徐白:“聽見我說話了嗎?”

向晚還是沉默。

“聽見我說話了嗎?”

向晚聽見了,從被窩裡挪出來,抿唇看了徐白半響,接著緩慢的在床上跪下了,“放我一馬吧。”

“之前都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向晚雙手合十,對著徐白磕頭:“求你了,放過我吧,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求你放過我這一次,讓我跟他領證,我保證,和他領證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求你。”

向晚磕著沒起來,屏住呼吸聽他的動靜,半響沒動靜,小心翼翼的抬頭,對上的是一雙黑漆漆的極其複雜的眼睛。

向晚憑空打了個嗝,捂住嘴直起身,深呼吸將嗝嚥下去,搓著衣襬小聲說話:“我知道你對我有氣,要不你打我一頓,只要別打臉,別打殘都行。求你,念在處過一場的份上,放過我這次。”

向晚哽咽了:“我知道你怕我算計你兄弟,不會的,我是真的喜歡他,不為錢不為別的,就是喜歡。還有,陳峙是要和我過一輩子的人,我就算算計我自己,都不會算計那麼好的他,哪怕以後有一天過不下去了,我們也只會好聚好散,徐白……我真的會對他很好很好,求你高抬貴手,放我這一次行嗎?”

向晚低聲說了很多,一邊小聲的哭一邊說陳峙的好。

陳峙在向晚心裡真的很好很好了,向晚想不到不跟他結婚後,自己再找能找到什麼樣的。

沒陳峙前沒對比,隨便找找能將就,有了對比還怎麼將就。

向晚說到口乾舌燥,說不下去了,抹乾淨眼淚,眼巴巴的看著徐白。

“他不會跟你結婚。”徐白終於開口了。

“陳峙說到便會做到,明天八點,我們領證,然後就是夫妻了。”

徐白又沉默了很久,開口:“他不喜歡你。”

向晚被翻來覆去的兩句話搞煩了,有些不耐道,“那他喜歡誰?”

“初戀。”徐白聲音很低,垂頭看自己的手,上面還有草草沖洗未洗淨的血漬,都乾巴了,看著有點噁心。徐白一邊看著一邊接著說:“他喜歡他初戀。”

向晚知道陳峙有個初戀,從前聽林如凡隨口提了一嘴。

向晚耐著性子哄這暫時惹不起的王八蛋:“他初戀在哪年?”

“八年前談的,談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