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說完沒什麼氣場的威脅後,徐白摔門走了。

抹乾淨眼淚,向晚對著鏡子重新仔仔細細的塗藥膏,接著找了個門鎖沒毛病的房間睡覺。

早睡早起不叫年紀輕輕的想不開養生,叫作對自己的人生負責。

向晚對自己的人生一直都很負責,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爬起來。

昨天簽字時,她小聲和柳川說了。

我可以不告訴柳眠你的混賬事。

但你也三緘其口我的事,尤其是對不該說的人,指的是江州。

兩者無聲又快速的達成協議。

徐白一直沒回來,向晚心情鬆快的在他家養臉加等著自己的平靜生活迴歸。

三天後,向晚臉上的淤青基本都好了。

給柳眠的說法是住在別的朋友家,女的,很安全。

柳眠每天都會抽空打過來電話,今天這通終於帶來了好訊息。

“我今天剛打聽到的,江州要跟他爸去鄰市了,有他爸看著,短時間回不來。”

向晚心中大石落定,恍惚了好長時間,接著全身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

門口傳來密碼鎖的聲音,向晚遲鈍的看過去,徐白手裡拎著個檔案袋站在門口,無波無瀾的看她。

向晚有點尷尬。

那晚鬧的挺厲害的。

徐白大學那會脾氣不太好,出國回來不清楚,但那天在醫院將唐雪甩下去加打江州那麼兇,想來比從前還差了。

私心覺得鬧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他,斷胳膊斷腿還她也是應該的。

但理智說,能別交惡就別交惡了,這是個資本主義,更何況以後只是個不相干的路人甲。

多個仇人不如多個路人甲,很划算。

“怎麼突然來了。”向晚想通後跟他打招呼。

“呦,三天沒回來,你成這主人了,把眼睜大點看,這是我家,不是你家。”徐白譏諷,將車鑰匙丟到玄關,冷颼颼的接著譏諷:“這地段的兩百坪,就你這樣的,三十年也買不起,做什麼白日夢。”

向晚被諷刺的有了點小脾氣,什麼人呀,一句口誤,他能還回來十句,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小肚雞腸,活該被綠成泥,渣渣。

徐白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將檔案袋朝茶几上隨意一丟。

向晚盤腿坐在茶几邊的地毯上,被嚇的渾身機靈了一下。

徐白再次譏諷:“老鼠膽子還整天不幹人事,你可真行。”

向晚憋著氣把檔案袋開啟。

沙發寬大,皮質有點滑,向晚坐不住。

屋裡長開中央空調和新風,不冷不熱,盤腿坐羊毛地毯上很舒服,這會豎起檔案看,便整個人被埋了進去。

向晚看了一張,便愣住了,突兀的放下檔案,正對上徐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