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可以遠離周家,哪怕時間太短,宋菩玉還是很感激,為此單獨跟楚鶯聊了很久,走時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長。

留給宋斂的更多的是嘆息,他想到了最糟糕的狀況。

將水果與牛奶留在房間,宋斂討好了這麼多天,總該見些成效的,可是沒有,楚鶯的冷淡照舊,給他的神色不冷不淡。

宋斂習慣性地上手要替她揉腰,楚鶯側身躲開了,眼神戒備,她這個樣子可讓他很是傷心,「怎麼這樣看著我?」

「你究竟要怎麼樣?」

楚鶯識破了宋斂的伎倆,先讓她放鬆警惕,又找來宋菩玉,為的就是留下這個孩子。

宋斂沒回答這個問題,從自己的西裝褲中掏出了一隻正紅色的絲絨盒子,開啟蓋子,裡面是一隻長命鎖,小小的銀質品,散發著最純淨的光芒,以及他對這個孩子的期望與憧憬。

楚鶯分不清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她側開了臉,不想去面對。

「前些天路過,看到就買下了。」宋斂的心酸無人體會得到,他是孩子的父親,卻需要央求才可以留下孩子,這些天盡力討好,就差給楚鶯跪下了,卻絲毫沒撼動這個女人的心,「這種小東西,總是讓人喜歡的。」

「拿開。」

楚鶯多一眼都不想看,可五指已經攥了起來,抓皺了床單。

「我知道你不想留下他,可總要燒給他些東西,你說是不是?」宋斂這話足夠溫柔的,卻不知是哪個字觸怒了楚鶯。

她突然站起來,眼眶中有淚,「你說這些,故意讓我難受是嗎?」

「我沒有。」

手中的東西被楚鶯搶走,她緊攥那隻盒子,怕太過分惹怒了宋斂,畢竟他早不是這麼溫和的了,現在是為了孩子才忍耐下去的。

「你要是沒有,就不會找宋菩玉來了。」

宋斂正要安撫她,給她順毛擦眼淚,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將煩躁留在了電話裡,「什麼事?」

電話是爭吵的暫停鍵,楚鶯熄了熄火,她早不想對宋斂發脾氣了,她體諒他的難處,知曉他走到這一步很難,如果不是為了要娶她,他怎麼會辭去研究院的工作從商?

緩了口氣,楚鶯重新坐了下來,看向宋斂時,他面色難堪得很,「……出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宋斂極為艱難地微笑著,「是開顏,我去一趟,你等我回來。」

他嘴上說沒事,可楚鶯看得出來,分明是事態嚴峻,不然哪裡值得他這麼晚了還親自去一趟。

在這繁樓裡待的太久了。

這是宋斂的新住處,裝橫嶄新,樓下有一片朝陽的小花園,可在楚鶯眼中那是專門為她建造的牢籠,她早就想要出去走走了,「我跟你一起去。」

她拽住了宋斂的衣角,「不管怎麼樣我跟開顏也有點交情。」

宋斂神色很複雜,那個眼神晦澀難辨,「要去可以,只是我怕會嚇到你。」

*

在到達之前楚鶯只當那是宋斂嚇唬她,可真的看到了梁開顏,只是驚嚇還不夠,更多的是惋惜。

梁開顏是轉院過來的,奄奄一息,只存著一口氣了。

宋斂最快到達的親屬,醫生跟他聊著梁開顏的狀況,楚鶯在一旁等待,看著床上躺著的姑娘,心疼地撫摸她消瘦的臉頰,忍不住嘆氣。

上一次她溜走,實在不該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