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疾的風掠過耳邊與臉龐,疼痛落下時沒有預想中的沉重,輕柔了不少,不似巴掌那樣疼。

宋斂的手指輕滑著楚鶯的面板。

“怎麼弄成這個樣子,誰欺負你了嗎?”

短暫的溫情與慰問褪去,宋斂惡劣地將煙霧噴灑在楚鶯面上,她被嗆住,又不敢咳嗽,“我可要跟那個人碰兩杯,感謝他懲奸除惡。”

楚鶯悽楚地望著他,“這樣道歉,可以了嗎?”

“你打了我,騙了我,還罵我,竟然妄想這樣就算了?”

“那你想要怎麼樣?”

要折磨一個人的法子有很多,要怎麼讓她生不如死就很難了,宋斂望著這張臉,眼前浮現他們無數次纏綿的模樣。

那些時候,他是真的將這個女人放進了心中,當時有多愛,如今就有多恨,“你就這麼想要回去上班,伺候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就那麼好?”

“我是工作。”

“還是你想在那種地方再找到一個有錢的傻子?”

楚鶯手掌撐在地毯上,毛絨絨的觸感,她攥緊了,忍一時沒什麼的,“那我直接找你不就好了嗎?”

宋斂反應倒是快,這次將她推倒,“你罵人倒是有內涵,可你要是覺得我現在還會被你騙,那就是你天真了。”

也許是很難,但為了讓尤萍痛苦,楚鶯可以再試一次。

“我沒把你當成有錢的傻子。”

宋斂不信這一套了,“那你把我當什麼,墊腳石,還是踏板?”

從地毯上直起腰,楚鶯身姿柔弱無骨似的,掌心一軟,撐在了宋斂的膝蓋上,眼角鼻尖都是紅的,手動了一下,去摟住宋斂的腰,頭貼在他的懷中。

“那天……宋菩玉不是我叫去的。”

指尖拽住了他的衣襬,楚鶯放大了自己抽泣的聲音,嘴巴在解釋,腦中想的卻是尤萍那句“離宋斂遠點”。

她想要奚然的婚禮順利舉辦,想要自己的女兒順利跟宋斂成為夫妻。

那自己就偏不讓她如願。

“你不信我嗎?”楚鶯聽著宋斂極緩慢的心跳聲,判斷他的情緒是沒有波動的,“我要是跟她串通一氣,會跟你逢場作戲那麼久嗎?”

這話是有根據的,宋斂陷入思考中,他執著煙,捧起楚鶯的面孔,端詳著她的表情,菸絲落在她的脖頸上,是燙的,她想躲,宋斂死死按著她。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說得都是真的。”

坐起來了一些,楚鶯撐著宋斂的膝蓋,昂起頭朝著他的唇吻去,宋斂沒躲,感受著唇上的溫熱與摩擦深入。

不躲,也不回應。

由著楚鶯用曖昧的方式討好。

不管怎麼吻,宋斂都不做反應,楚鶯承認自己過於著急,但一想到,吻著的這個人是尤萍女兒的未婚夫,報復的快感便迅速修復了四分五裂的心。

煙還在燃燒,渾濁了這一塊的空氣。

宋斂被吻著,這枚吻柔入骨,飽含著情,吻著吻著,楚鶯的手不安分地下滑,在碰到皮帶鎖釦時,被宋斂捏住了手,距離從唇中拉開,唇上鍍著水光。

楚鶯舔了下唇,頭頂的光給她的睫毛鍍上一層薄光,“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要怎麼賠罪了。”

“你覺得你對我還有吸引力嗎?”宋斂眼尾的弧度很冷,“你,我早就睡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