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敘在洗澡,蘇婉去不合適,宋菩玉這話,儼然是在挑釁。

蘇婉沒那麼愚蠢,“……我不方便進去,你拿給他就好,是季乾的電話。”

“不方便也進去那麼多次了。”宋菩玉譏諷的話中盡是深意,也有對周家的嫌惡與惡寒,接過手機,她沒有道謝,直接關上了房門。

周敘出來時,下意識問了句,“是婉姨來了嗎?”

宋菩玉不搭理,“你的電話。”

這場女人的鬥爭季乾是旁觀者,他是看好戲的姿態,接了電話,不忘揶揄周敘三兩句,“這位宋小姐,真不是善茬,跟她弟弟一樣。”

“是她誤會太深。”

周敘自認,自己不算是什麼君子,但也沒有宋菩玉想得那麼沒有道德底線,“但生活在一起,總會好的。”

“會好嗎?”季乾卻不這樣認為,“心裡裝著別人,怎麼會好?”

一提起這點,周敘就蹙了眉,“你打電話要說什麼?”

“你欠我一個人情,記得嗎?”

在趙逐的事情上,是欠著的。

周敘默然。

“這會兒我有忙,需要你幫了。”

接下來宋家會發生什麼,季乾約莫猜得出來,他不是君子,也不裝偽君子,趁人之危這個詞在他這裡,是天賜良緣。

周敘是不肯跟季乾達成什麼交易的,可有些事,必須要外力協助,例如趙逐,再例如季乾自己的目的。

“什麼忙?”

計劃是自動形成的,無需去思考,季乾似乎觀望到了不久後,宋斂出局的一幕,“我需要你幫我看住你的妻子。”

*

去了老太太那裡一趟,再回來時宋斂心情受了影響,在酒局上應酬,沒有防備下突然有女人撲進他懷中。

他如同驚弓之鳥,一把將人推開,酒水灑了一身,滿室死寂。

坐在車裡,周身都是怒火。

周冊開著車,想要勸他,沒等開口,宋斂先斥了聲,“以後這些人的局,我不參加。”

“……這不太好,畢竟之後都是有生意往來的。”

“生意場上都是這樣嗎?”

宋斂困惑不解,“靠這些情色交易和酒肉關係穩固的生意,不做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年輕氣盛,不懂其中的門道。

想來也是,宋斂這種公子哥兒,到這種場子上就是混眼熟,圖好玩,一單生意做不成,背後多的是人給他兜底,往上數幾輩子,他祖上各個官大譜大,在中州根基穩固,要不是家裡只他一個是男子,他才不會涉足生意場上。

這種人,天生的尊貴,是周冊這種走街串巷長大的人不懂的。

只要宋斂給個好臉色,隨隨便便拿到的錢足以養活幾百上千號人,可他缺的從來不是錢,是權。

周冊不由感嘆,有些人生來就是被仰望的。

車開到了家裡,還有女人守在門口等宋斂,楚鶯不嫌冷,穿著蓋住小腿的裙子,披著羊毛披肩,風情萬種,媚眼如絲,跑來撲進宋斂懷裡,帶起的風都是馥郁芬芳的。

可週冊知道,那是宋斂的女人,他們是沒有資格多看一眼的。

上次周冊忙,派了手下的人去接送宋斂,回去後便聊起了楚鶯,無非是感嘆她的美麗與風情,那美不是庸俗大眾的,而是像狐狸一樣,會引起男人的貪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