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鶯的語氣與態度,顯然不是好惹的。

尤其是對章嘉玉這種涉世未深,個性又軟弱的女人,她被嚇得一抖,肩頸都緊了緊,「……我找宋師哥,他的東西,落下了。」.

她這話引得楚鶯更煩躁了,「這裡沒有宋師哥,你找錯人了。」

「怎麼會……」章嘉玉半信半疑,「是這裡,應該沒錯啊。」

楚鶯正要關門。

宋斂走了過來,藉著門縫,章嘉玉看到了他,不禁笑了笑,「師哥,是我。」

鬆開門把手,楚鶯撞開宋斂,兀自走了進去,趕不走,她躲開總可以了,宋斂看了眼她的背影,走到門前,態度冷淡,「什麼事?」

「師哥,你的領帶。」章嘉玉將手提袋遞進去,宋斂已經不記得那是什麼,可被別的女人碰過了,就沒必要拿回來了。

「不要了,拿去扔掉吧。」

宋斂沒有道謝,直接道:「下次不要找過來了,會讓我妻子不開心。」

章嘉玉面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妻子?你結婚了?」

「是,結婚了。」

簡短提醒了她,宋斂關上門。

一進去,楚鶯的冷嘲熱諷撲面而來,「怎麼不請人家進來坐坐?」

「你想讓她進來坐?」宋斂聽不出楚鶯話裡的反意,只當她是在將自己往外推。

楚鶯站起身,嘴硬著,「不然呢?人家這麼大老遠跑來找你,你這個態度,她要心碎了。」

為了維持自己的情緒,宋斂低頭倒水喝,降下火氣,不跟楚鶯吵,加之自己身心疲憊,實在沒有那個力氣。

可楚鶯生來好似就跟他有冤有仇,就是來讓他不好過的,一把奪過水杯,仰著腦袋,盛氣凌人,「怎麼,心虛了,被我說中了,我就說你怎麼可能一工作就幾天幾夜不見人,原來跟別人在一起,領帶都落下了。」

這下宋斂聽出了她話裡的其他深意,嘴角帶了點弧度,「原來你知道我出去了幾天幾夜,這幾天你問過我一句?」

「我問你幹什麼?」楚鶯有的是話罵回去,「你身邊不是有了其他噓寒問暖的女人嗎?我沒那麼不識趣。」

「可你是我的妻子。」

「你以為我想當這個妻子嗎?!」

一陣刺骨的涼與死寂過去,宋斂冷笑了聲,「這才是你的心裡話是嗎?你不想當這個妻子,為什麼要跟我結婚,我沒逼你,是你自己答應的。」

衝動說出來的話,三分真,七分假,摻雜著怒火更多一些。

楚鶯想要解釋,宋斂卻沒給她機會,每個字都在往她心上砸,「你受了委屈,我讓那些人給你道歉,跟家裡僵著,合著這些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娛自樂,只要一點不痛快,你就要退縮,說白了,就是沒那麼愛我。」

這番話他忍了太久,憋了太久,總算吐露出口,那股子壓抑的感覺都隨之消散了,楚鶯怔怔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說到底,這麼久了,他還是質疑她的感情。

「既然你這麼想,還跟我在一起幹什麼?」楚鶯胸口一股氣在遊動鼓脹著,「那就離婚,省的我給你添這麼麻煩,你也可以回去,跟你家人相親相愛了。」

「想離婚是吧?」

宋斂沒話說了,這個婚他好不容易才結,怎麼可能說離就離,「我勸你省省你那些工夫,少做夢了。」

他摔門出去,留楚鶯在這個牢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