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宋斂這一走時間不定,梁曼因特地去了小南樓一趟。

楚鶯膝蓋上搭著一條格紋的毯子,不知在想什麼,咬著手指,神思渙散,梁曼因帶了些東西過來,“宋斂不在,你最好少出去,要吃什麼用什麼,我安排人給你送。”

楚鶯不言不語。

“……他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一去消失兩三個月都有可能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也是跟宋斂在一起後楚鶯才知道,他在航天研究所工作,性質自然特殊。

他如果真的要去這麼久,對楚鶯倒是好的,“這麼忙嗎?那豈不是很辛苦。”

宋斂這些人,大多的命運都是一樣的,平安順利地長大,接手家族企業,娶家裡安排的女人,他卻是特別的存在。

“宋斂從小就聰明,書讀得多,想法比其他人也要多。”梁曼因拆開紙袋子中的一瓶酸奶扔給楚鶯,“跟你在一起,不就是嗎?”

楚鶯捏著酸奶瓶子,對上樑曼因的眼睛,“梁小姐,你……”

“我什麼?”

至今沒弄懂,為什麼梁曼因會認不出她來,楚鶯百思不得其解,主動問道:“宋斂說你正在忙離婚,我的事還這樣麻煩你,抱歉。”

“雖然我的確很討厭為你的事煩心,但這跟我離婚沒什麼關係,宋斂喜歡你,他母親去世的早,我這個小姨,是該事事多為他操點心。”

梁曼因苦口婆心,很嚴肅,“你如果真的打算一輩子做地下情人,就不要反悔,如果後悔,現在就說。”

“我沒後悔。”楚鶯將頭髮撥開,整張面孔對著梁曼因,用言語勾出了自己想知道的,“聽宋斂說,你離婚是因為第三者,你為什麼可以容忍我留下?”

這話讓梁曼因笑了聲,“你是宋斂的第三者,又不是我的。”

她是宋斂的,也是梁曼因的。

提醒到了這個份上,她竟然還是沒認出來。

梁曼因來過一趟就要走,匆匆忙忙,“宋斂一回院裡,怕是忙得電話都接不了,沒什麼要緊的事,不要去打擾他。”

楚鶯:“我知道了。”

*

入夜後溫度有些低,離開機場,宋斂坐上院裡的車,在車上聊了一路的工作,到達檢測基地後忙著去換工服。

正要去忙,梁曼因又打來電話,“落地了嗎?別一忙起來就不吃不喝的,注意休息。”

“楚鶯怎麼樣了?”

宋斂去忙工作,心思還是撲在了楚鶯身上。

梁曼因語氣透著鬱悶,“她好好的,比你過得好,擔心擔心你自己,上一次你所裡不是有人猝死了嗎?”

“好了小姨,我要忙了。”這些叮嚀宋斂聽不進去,“這段時間楚鶯那裡就麻煩你了,還有雀景哥,他病得很嚴重,你有空親自去一下吧。”

有人在催促宋斂了。

他掛了手機,正要過去,第二通電話不合時宜打進來,上一次讓人去查楚鶯賣掉的戒指賣主,像是有了眉目。

可沒時間了,宋斂沒接上這通電話。

宋斂說得梁曼因是記上了,她去得晚,談雀景養得差不多,已經出了院,氣色紅潤了一些,看上去沒那麼蒼白無力了,但體質太寒,還是會忍不住的咳嗽。

四五月份,天氣早已不那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