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上,楚鶯看得一清二楚,那個女人的樣貌,坐在車裡探出頭,跟宋斂揮手道別時的聲音,她好似都聽得見。

跟噩夢中的那個人是重合的,這麼多年過去,哪怕這麼遠遠的一眼,她都會恐懼到發抖噁心,頭暈眼花。

宋斂沒將楚鶯的表情歸納為恐懼,誤以為她是吃醋。

“是我小姨,我沒那種癖好,一天換一個。”

“……小姨?”

“是小姨,怎麼了?”宋斂走到楚鶯身邊,“是不是我給你的權力太多了,讓你覺得自己可以管我了。”

那個女人楚鶯是不會認錯的,可為什麼會是宋斂的小姨。

這份關係,讓她瞬間對宋斂望而卻步,那份內疚與喜愛都要重新回收,哪怕報廢成為垃圾,也好過用在一個沒可能的人身上。

震驚褪去,楚鶯遲鈍地眨動眼皮,揚唇苦笑,“我怎麼敢,她結婚了沒有啊,看上去沒比你大幾歲,不然我怎麼會誤會。”

這是套話,宋斂沒聽進耳中,轉口問起自己的事,“今天誰讓你過去的,奚然媽媽撞上你,說什麼了?”

“就是打了我,讓我離你遠點。”

巴掌印還在臉上沒落,清晰可見。

宋斂側了下頭,那份沉默是危險降臨的前兆,楚鶯想要去觸碰他,卻被宋斂躲開,“看來是她打得太輕了。”

楚鶯跨上沙發,想要坐在他的腿上,卻被推到一旁,裙襬都捲到了膝蓋上。

儘管如此,她也沒退縮,繼續將腳抵在宋斂的腿上,隔著絲襪與西裝褲蹭他,宋斂波瀾不驚,抓著楚鶯的腳踝,按住了她的動作。

“這種低階的招數,少用。”

“低階嗎?”楚鶯自問並不,“還是在那種地方你才會有感覺。”

那個吻是讓宋斂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這點他不否認,跟地點環境有沒有關係要另談,“以後要是再敢去,就不是兩巴掌這麼簡單了,你應該知道打小三是怎麼樣的?畢竟不算第一次了。”

這兩巴掌打得宋斂不心疼,楚鶯卻為他這話心寒了一把。

腳趾勾著他的膝蓋,坐起來了一些,順勢摟住他的脖頸,湊得很近,眼神少有得冷柔著,“宋斂,是不是不管我怎麼做,你都不會原諒我了?”

“一個撒謊精,配得到原諒嗎?”

“如果我現在說,我真的沒有跟宋菩玉串通一氣,你還是不信嗎?”

宋斂停頓思考了下,“不信。”

楚鶯神色暗淡下去,指尖蹭著宋斂的臉,輕聲嘆息,短暫的惆悵過去,又成了那副妖嬈模樣,“那我讓你信一信。”

摟著宋斂的脖子,靠在沙發靠背上,楚鶯低頭去吻他,幫他解開紐扣,脖頸下的面板蹭上了她的口紅顏色,唇脂好像有毒,可以侵入五臟六腑,控制思想。

燥熱從被吻過的地方一路延伸,很燙,很燒。

宋斂後仰過頭,任由這個女人在作亂,他望著高處的渙散光暈,在那根弦要繃斷時,楚鶯那一聲“我更喜歡他兜裡的錢”突然入耳。

情散了,火燒起。

在心肺中,騰騰亂竄。

手捏住了楚鶯的腰,在她要俯下身時,宋斂驀然抽身,將她丟在沙發上,衣服被弄得很亂,白玉一般的臉上落著口紅印,整張臉是迷離又夾雜著清晰的。